齐国东郭偃的姐姐棠姜,是堂公之妻。堂公死,东郭偃为崔杼驾车去吊唁。崔杼见棠姜很美,请东郭偃替他娶过来。东郭偃说同姓不可。占卜,卜辞不吉利。崔杼不听,于是娶了棠姜。齐庄公和棠姜私通,屡次到崔家去,把崔杼的帽子送给别人,侍者说不行。庄公说:“用崔子的帽子和其他人的帽子一样。”崔杼因此怀恨庄公,并要杀死他。庄公不听晏子劝谏。他鞭打了侍人贾举。贾举为崔杼寻找机会杀庄公。襄公二十五年五月,莒国到齐朝见。十五日齐庄公在北城设宴招待,崔杼推说有病未去。十六日庄公亲自问候崔杼,借机与棠姜鬼混。棠姜进入内室,和崔杼从侧门出去。庄公拍着柱子唱歌,约会棠姜。侍人贾举禁止庄公随从进入院内,自己进去,关上大门。甲士们一拥而起,庄公跳到高台上,请求免其一死,崔杼不答应;请求结盟,也不答应;请求在太庙自杀,也未答应。庄公跳墙,有人用箭射他,射中大腿,跌在墙里,于是就杀死了他。接着又杀死了庄公的八个宠臣。晏子听到消息,站在崔杼的门外,他的侍从问他为君死难吗?晏子说:“光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死。”又问他逃亡吗?晏子说:“是我的罪过吗?我逃亡。”又问他回去吗?晏子说:“国君死了,回到哪儿去?作为百姓的君主,应当主持国政,作为君主的臣下,应当保养国家。所以君主为国家而死,那么就为他而死;为国家而逃亡,那么也就为他而逃亡。如果君主为个人私生活而死,谁又来承担祸患!有人把国君杀死了,我怎么能为他而死呢?”大门打开,晏子进去,让国君尸体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号哭,起来,脚跳动了几次,走出崔杼家门。有人说一定要杀了他。崔杼说:“他是百姓所仰望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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