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走在路上，看见一个老头儿牵着一头跛牛在山路上行走。他就问道：“这条牛体形那么庞大健壮，为什么足跛?现在要把它带到哪里去呢?”老头子拽住牛缰绳回答说：“它的体形庞大健壮，是我喂养得非常好；它的足有病，是因为使用太过。我靠拉脚维持生活，曾经赶上这头牛，拉千钧重的东西，北登太行，南至商岭，就是遇到泥沼山坡，车轮照样飞转。现在虽然成了残废，但却很壮实，把它畜养起来没有用处，若把它宰了作菜肴却很富余。只是屠牛被禁止谁也不敢做主，刚才听说州县长官用酒食款待人，占卜确定在单日，这次牵着它去，总要卖给屠夫的。”刘禹锡说：“从你老头来讲卖牛有利，从牛来说则感到悲伤，怎么办?我正贫困，没有多余的东西，愿意脱下皮袍子来赎，将把它牵到野草茂盛的地方，行吗?”老头子笑了笑说：“我出售这头牛，可以买回酒肉，给儿子买糖，给老婆买衣。我要你皮袍干什么?”刘禹锡说服不了老头子，就用杖击着牛角叹息说：“对你所求已经完了，就用你来获利。因此伍员能使吴国称霸而终被赐剑自杀，李斯辅佐秦国统一而遭五牛分尸，白起威震长平而被迫在杜邮自杀。韩信在垓下大破项羽最后被诱至钟室杀害。都是用尽身贱，功成祸归。可不很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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