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斋于清乾隆三十四年考上状元,给假南归。行至甜水铺,漫步到一绿树成阴的小村落,在村落尽头处有一女郎倚门斜立,捉风中柳絮在手搓着玩,天真地憨笑。陈一见女郎美貌,魂飞色夺。于是找话同女郎谈,女子把母亲叫出来,说:“不知何处来一莽汉,絮絮叨叨烦死人。”陈有点窘,诡称讨水喝。老母说:“房子小难容客坐,小慧取凉水来。”女子进屋取水。陈问:“令爱年龄几何?”老母说:“只记得属虎,不知今年几岁!”陈问:“夫家为谁?”老母说:“老身残废,只此一女,留在膝下,不准备嫁人。”女郎取凉水来,陈夸自己是状元。老母想了半天,问:“状元是什么东西?”陈说:“读书成进士,而又名列金榜第一,就叫状元。”老母问:“不知这第一几年出一个。”陈答:“三年出一个。”女郎在旁晒笑:“我以为状元是千古第一人,原来三年就有一个,此等角色,也向人喋喋不休,真是怪事。”女郎一笑走了。陈迷惘半天,还向老母说:“如不嫌弃,我定你女儿为婚,留下聘金。”说着就从口袋里拿黄金给老母,老母再三再四摩了摩黄金,说:“闻着不香,握着挺冷,这是什么东西?”陈说:“这东西叫黄金,你们得了,寒冷了可以买衣服,饥饿了可以买食物,真是世上宝贝。”老母说:“我家有桑树百棵,有田半顷,并不愁冻馁。这个东西在这里全无用处。还是状元郎留着用吧!”说完把金子掷在地上,说:“可惜这红极一时的状元,全没有一点雅相,徒以财势恐吓人!”说完进门去了。陈在外痴立半晌,慨叹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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