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耶落空,富贵耶如梦,忠臣耶怕痛,锄头耶怕重,著书二十年耶仅堪覆瓮。之人耶有用没用?
覆瓮:覆酒瓮。喻作品没有价值,只可用以盖酒坛。这是晋陆机在左思《三都赋》未成时所说的讽刺话。陆机之语本于扬雄自谦其著作仅可“覆酱瓿”的说法。
世上能够自嘲自谑的人往往是卓然独立、超世脱俗的狂狷之士,自嘲自谑是他们胸中不平之气的发泄,对张岱的《自题小像》,即当作如是观。张岱生长在官宦之家,且自幼灵隽,功名利禄,本是坦途,但遭遇国破家亡,使这一切“总成一梦”
(《陶庵梦忆·自序》),这种无奈,向何处诉说?困顿中,他潜心修志著书,以气节自守,如此心迹,又有几人理解?不平之中,面对小像,不免自嘲自谑一番,以诉平生无限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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