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上林》,繁类以成艳(原文及赏析)
《汉书·艺文志》着录其赋二十九篇,今传六篇,《子虚赋》、《上林赋》是其代表作。这些赋结构宏大,气势磅薄,铺张扬厉,文采焕发,叙事状物,莫不穷形尽相,敷衍名物,无不广博闳丽,全面地体现了赋的“铺采摛文,体物写志”的基本艺术特征,继枚乘《七发》之后,使汉赋的艺术形式得以进一步的固定化,标志着汉赋文学形式的最后完成,可以说司马相如是大赋这一新文体的伟大奠基人。
《子虚赋》写诸侯游猎,隐约有讽意,批评诸侯游戏之乐、苑囿之大不合诸侯之制,有僭越礼法之处。
《上林赋》是《子虚赋》的续作,是司马相如为武帝所作,作者对武帝说,《子虚》不足观,请赋天子游猎。
他写天子林苑繁华、畋猎壮观,讽意在于劝谏天子节制骄奢淫逸而归于节俭,但《上林赋》雕绘辞采,对天子苑囿、田猎的描写极尽夸饰、铺陈之能事,富丽至极竟使人不能加,与其含有讽喻意义的部分很不协调,使人读后往往取颂而忘讽,如买椟还珠,欣赏的倒是那侈丽闳衍之词与夸张渲染的林苑之美、游娱之乐。所以“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风一,犹骋郑卫之声。”(《汉书·司马相如传赞》)刘勰基本赞同扬雄看法,但他并不一概排斥“靡丽”,他认为“丽词雅义”是作赋的基本要求,在“丽”的方面,司马相如可算赋家的一面旗帜,他说:“相如《上林》,繁类以成艳。”(《文心雕龙·诠赋》)《上林赋》所以能写得绮艳富丽,其中一条很重要的原因是用艳丽的文辞铺陈众多的物类。
如写天子林苑的果木:“于是乎卢橘夏熟,黄甘橙楱,枇杷橪柿,亭奈厚朴,梬枣杨梅,樱桃蒲陶,隐夫薁棣,答遝离支……”几乎欲把可知之木一一堆砌上去,可谓琳琅满目,像这样繁类细绘,靡丽有过,然而恰恰艺术真实倒不足。
炫耀了司马相如的富艳文采和非凡的才学,削弱了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