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共同观念下的花木兰
虽然西方文化下塑造的花木兰形象鲜活灵动,独具匠心,更有唯美的画面相映衬,她所展现的追求自由,洒脱,前卫,充分地体现出美国女性对于女性地位、女性人权的追求,要求个性解放已成为当时西方文化的主题,但是与东方传统下的产物相同,作为一种标签式的人物存在,她的性别问题依然深陷迷雾,难以解决。
《木兰诗》中写道:“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花木兰代父从军虽是遵从孝道的权宜之计,在任务完成之后,她也想脱下戎装换上红装,与心爱之人执手偕老,深情共白头。但她的这种行为却逾越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礼仪,破坏了军纪军规,更是犯下了不容饶恕的欺君大罪。更何况花木兰出身寒微,身单力薄,无所依靠,即使身为男子在古代入朝为官依然步履维艰,可想而知身处男权社会的女子木兰该如何生存下去。直到解甲归田之时,她依然逃不出未嫁从父的宿命。而西方动画中的木兰也有着相似的命运,当时木兰由于众人得知其身份面临丧命的危险,即使她有着拯救整支军队和将领的丰功伟绩依然还是不能抵消她是一个女性的过错。在男权主义体系之下,“功过相抵”的特权只是属于男性,女性所面对的只有命丧黄泉的必然后果,这是两个文化体系所共同公然展现出的对女性的蔑视与不平等。但是有一点不同就是西方动画中的皇帝更加宽厚仁爱,思想开放,不拘小节,他不但赦免了花木兰的死罪,还促成其婚事,使得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固然圆满,但我们也不能否认在两个价值观体系中女性价值都不被重视这一事实。受到性别问题的桎梏,女性一直被定位于家宅之内,相夫教子成为好女人的代名词,一旦脱离家宅便被认定为逾越,而忽视了其社会价值。欧洲有一位文学批评家曾说过,“在男性把持的话语体系下女性若想融入其中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不言来‘言说’,用异常语言来‘言说’,另一种则是完全认同男性的立场、观点,站在男性的角度考虑问题,用男性的思维方式去解决问题。这样才能获得主流价值观体系的认可”。正如西方文化中的花木兰一样,她虽然脱离了东方文化中的温婉可人、贤良淑德的女性形象,更是可以如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潇洒率直、受人尊敬,但是依旧不能挣脱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束缚与摧毁,不能挣脱男权社会下人们的价值观与社会秩序,只能受人摆布,她也更加不能随心所欲地展现自身价值,主宰自己的命运。
作为一部着意塑造女性的新形象的电影,木兰确实在传统形象下有着诸多的改进,但是还是摆脱不了主流的男权观念对其形象塑造上的束缚。虽然在西方文化所展现的动画《木兰》中我们能感受到浓郁的西方气息,木兰身上所表现的独立、自主、洒脱、坚强、勇敢、不羁等性格以及展现个人英雄主义和女权主义等情节将西方的独立女性形象非常鲜明地呈现在观众眼前,有着西方审美体系下的一定的自由和话语权的女性新形象,但是其中也融合了东方传统元素的味道,使得她在男权为主的社会中受到一定的歧视,最终也不能挣脱男权社会的束缚,走出迷雾,主导自己的人生路。但是总的来说,这个新女性形象的塑造还是较为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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