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未能完整诠释狼的精神,与小说仍有差距
电影《狼图腾》虽然较为成功地诠释了狼在困境中的反抗,制作方式符合电影传播规律。但与小说相比,仍有一定的距离,存在一些不足。
(一)隐喻叙事手法运用不够成功,未能诠释“图腾”的含义
所谓图腾,就是“原始时代的人们把某种动物、植物或非生物等当做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相信它们有一种超自然力,会保护自己,并且还可以获得它们的力量和技能。在原始人的眼里,图腾实际是一个被人格化的崇拜对象”[3]。图腾是小说《狼图腾》的精髓所在,小说用几十万字全面、深刻地阐释了《狼图腾》的精髓――一种在世界历史上从古至今不停奋进,并仍在现代世界高歌猛进的进取精神。这种游牧精神是游牧民族在长期与狼生活中形成的,是狼的勇敢智慧、强悍进取、狼心勃勃然的熏陶使然,狼是游牧民族的崇拜之神,是为狼图腾。要创作《狼图腾》电影,必须使用隐喻手法。“隐喻可以说是人的认知方式之一,人们通过经验,能理解较为抽象的,无法诉之于感官的事物。隐喻的建构体现为本体的意象在心智里转换为拟议中的喻体的意象。”[4] 然而,电影对图腾的理解和诠释较为肤浅,隐喻手法的使用不够成功,只是在影片结尾呈现了一幅狼腾在空中的图案,借此隐喻“狼图腾”,基本没有诠释出狼的“神力”所在。片名是电影主题精华的浓缩,一部优秀的电影必须能够很好地诠释片名,与主题契合。电影《狼图腾》显然未能诠释片名中的关键词“图腾”,使得电影内容与主题略有脱节。诚然,电影由于传播介质的局限性根本无法完整、深刻地表现“图腾”的符号意义,电影如若能以小说《狼图腾》为拍摄素材,根据电影所能表现的内容重拟片名,使得内容与主题一致,效果会更好。
(二)弱化细节刻画,狼的形象不够丰满
小说《狼图腾》生动形象地刻画了蒙古狼的不屈、顽强、精明与能干,对狼群形象的描述栩栩如生,狼的神态、动作甚至心理活动,在小说中都得到了较好的表达。但电影《狼图腾》由于主客观条件的制约,未能很好地刻画出狼群的个性化形象,对狼形象的诠释仅限于狼眼的特写和狼的奔跑,与书中丰满的形象相比显得单薄。比如,在描述狼群攻击军马群的时候,小说有过这样描述:“狼群发出怪风刮电线一样的呜呜震颤号叫,充满了亡命的恐惧和冲动,在狼王的指挥下,狼群发狠了,发疯了,整个狼群孤注一掷,用蒙古狼最残忍、最血腥、最不可思议的自杀性攻击手段,向马群发起最后的集团总攻。”[1] 其中的细节描写震颤人心,令人恍若身临其境:“一头一头大狼,特别是那些丧子的母狼,疯狂地纵身跃起,一口咬透马身侧最薄的肚皮,然后以全身的重量作拽力,以不惜牺牲自己下半个身子作代价,重重地悬挂在马的侧腹上……一条被马蹄踢破腹部,踢下了马的饿疯了的公狼,龇牙咧嘴地蜷缩在雪地上号叫,可它还是拼命地用两条前腿挣扎着,爬向倒地未死的马。”[1]这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细节在小说中比比皆是,但电影在细节刻画方面做得不尽如人意,大气的同时缺乏细节的渲染,从而使得电影的感染力不如小说。
(三)植入的爱情故事略显画蛇添足
电影《狼图腾》中有一个爱情插曲:主人公陈阵与一位蒙古女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是小说没有、电影植入的。对于电影导演而言,爱情这一永恒的话题从来都可以吸引观众眼球,激发观众对美好情感的向往,因此,爱情几乎是每部电影的构成元素。然而,一部非爱情主题的电影,爱情元素的植入应当建立在与主题相关基础上的自然切入,绝不能为追求爱情元素而强行嫁接,在以狼为主人公,展示狼群个性的电影中,插入与主题不甚相干的人类爱情,带有明显的“硬切”痕迹:陈阵与巴图妻子的相爱相知既无前期铺垫,也无结局说明,略显突兀。同时,在有限的电影时间内,爱情的穿插冲淡了“狼”主题的表达,实属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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