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理性探讨与感性叙事
小说的叙事语言不同于电影的表现性语言,小说作为文学文本决定了其语言具有不确定性、想象性、抽象性、审美性等特点,更多的是有一个时间线索穿插在其中,引导读者发挥想象去填补空间的空白,去思考文本想要表现的深刻内涵。影视作品的叙事语言则比较复杂,它是由图像画面和由话语、背景音乐构成的声响组成的,所以电影语言有着与小说语言完全不一样的确定性、具体性、直观性的特点,而且还具有空间性,通过画面和剪辑与声音连接起来,使得电影在欣赏过程中,观众所需要的思考和想象的维度要比小说浅得多,这是由二者的性质决定的。
从叙事语言的角度来看,原着中充满了思考和议论性的话语,而电影《狼图腾》把狼作为了真正的主角,消除了原着中的理性探讨部分,没有加入过多的旁白,主题通过感性叙事表达了出来。
每章开头的导语,如“‘犬戎族’自称祖先为二白犬,当是以犬为图腾。――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第一编》”[1]3,既是对这一章富有哲理的高度概括,也是引导一章展开的话语。原着中随处可见的议论性话语有些是作者自己的思考和议论,脱离了故事叙述主体,以外在于故事的角度来冷静叙述:“说到底,筑城护边,屯垦戍边,都不如游牧戍边,草原民族的剽悍勇猛就是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年复一年地练出来的。”[1]107小说的语言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在小说的结尾,几万字的“理性探掘”不啻为对小说文体创新突破的一种新的尝试,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补充论证了小说的主题,探讨了游牧和农耕文化的差异性,虽然一定程度上消弭了小说的可读性,但其主题却通过这样一种全新的方式得以直白地表露出来。原着中除了以上三种直白的议论性说理以外,还不断借人物之口来表达作者的深度思考,几乎所有的人物都充当了这种代言人的角色,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脸谱化的人物,如毕力格老人的说教使得他成为蒙古人朴素生态观和原始神的崇拜的化身,大大削弱了人物个性鲜明的性格。因此也有人认为,《狼图腾》原着与其说是一部小说,倒不如说是一部学术着作。
电影的改编在语言上变哲理化为感性的叙事,这是电影之于原着最大的改变之处。电影中没有设置更多的旁白,也没有过多的哲理性议论话语,甚至人物的语言也变得更符合生活的真实,而是通过场景和音乐画面等引导观众去思考。电影从叙事顺序上也作了调整,把作为时代背景的“文革”由回忆插叙变为了顺序讲述,按照叙事逻辑重新贯穿了起来,变为了一个有完整情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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