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对原着中人性阐释的忽略
严歌苓的小说关注人性的本质内涵,探索种种生存困境中微妙丰富的人性。《陆犯焉识》将目光投向中国最灰暗的时期,企图通过对知识分子人生际遇的书写及精神世界的探寻去洞察政治压抑下的人性。如果说冯婉瑜是女性意识的具象化,那么陆焉识则是探讨人性的切入口。
原着中,陆焉识一夜间从高高在上的教授变为阶下囚,被送到西北荒漠服刑。“人的生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那个特殊的地方似乎毫无价值,个体生命意识似乎已经泯灭,人不能做自己,可以冷血无情,可以退化成兽。”这时期知识分子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个体意识彻底被湮灭,原始兽性取代了文明,原始欲望的觉醒、无望的寄托等一系列感情交织在一起加速了人性异化。而陆焉识对婉瑜产生“爱”正是在人性缺失、自尊凋落的枯寂中确认的。在枯燥寂寞的服刑期间,陆焉识对婉瑜的怀念基于人的原始欲望,同时,对婉瑜的拥有是其尊严被完全踩碎后唯一的安慰,因此,他对婉瑜的“爱”是畸形的。
陆焉识获释后,依旧保留了在服刑期间的体态举止,这是政治重压对其人格造成的不可磨灭的影响。逃狱、与重庆女子的关系说明陆焉识骨子里仍有的叛逆,而到最终获释是陆焉识对儿女近乎献媚的服从表现出了他的人格在高压的打磨下出现的缺失,而他对婉瑜的情感,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这种重压下形成的对生活的妥协。
陆焉识从不可一世的骄傲公子变为忍气吞声的结巴老几,到“胆大包天”的逃狱焉识,再到平静淡然的苍老祖父的过程也正是人性遭戕害、人性异化与迷失、人性的自我救赎的过程,这是严歌苓对残酷政治下人性的畸变的反思。
严歌苓为我们刻画的陆焉识是一个包含着善、恶、迷失、救赎等多面性的立体化的形象,而电影《归来》将陆焉识的人物形象平面化,将其塑造成为一个仅仅只有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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