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的女性主义主题
影片中的女性主义主题主要表现在露茜和贝芙这两个女性角色的塑造上。她们都生活在条件尚属艰苦的偏僻南非乡村,满足于简朴的生活,有明确的生活目标,有自己的事业,有独立的个性,吃苦耐劳,是生活中真正的强者。
露茜独自管理农场,养狗种地,每天辛苦地劳作,用自己的劳动来获取经济上的独立,她的生活简单而充实。同时,作为白人,她能正视新南非社会的种种变化,平等地对待在周边居住的黑人村民。她允许黑人帮工佩特鲁斯自由出入自己的房子,也允许佩特鲁斯从她的农场铺设水管引水去浇灌他新购置的土地。这一切对于在种族隔离时期习惯了享受特权的白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相较之下,褪去了大学教授光环、自视甚高的卢里在这里似乎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成为“懦弱无能的男性”的代言人。他不谙农务,不会铺设水管、不会捆扎花卉,他所精通的文学知识、外语技能在这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与露茜豁达的胸襟相比,初到农场的卢里还相当狭隘,他无法适应黑人身份变化这一事实,对黑人邻居心存仇视,却又无可奈何。在露茜的农场被三个黑人打劫、露茜身受蹂躏的时候,他也没法保护深陷险境的女儿。在悲剧发生之后,他只会劝说女儿远走荷兰来避难。相反,露茜却表现出了非凡的坚忍,她拒绝离开,并且把自己的遭遇看作是过往白人加诸于黑人身上的种种殖民暴行的报应,是白人们为了在新南非继续“待下去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影片中露茜语)她清楚地感知到施暴者对白人的深沉仇恨,那是一种在历史中日积月累积淀起的民族意识,因而心甘情愿地接受屈辱,放弃自己的土地来换取继续留在南非的权利,试图用自己的宽恕为新南非尖锐的种族矛盾找出一条和解之路。在这里,父亲卢里无力为女儿露茜指明前行的方向,相反,整部影片却可以被看作是卢里的成长历程,露茜充当起了父亲的“引路人”,帮助他“从错误走向正确,从困惑走向明晰”[3]。 贝芙对卢里的引领作用也不容忽视。贝芙对动物们的关爱、对不同肤色的人一视同仁等行为,让卢里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对这位他原本不屑一顾的“丑”女人心生敬佩,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富同情心,越来越宽容。影片的中后部分卢里委身于其貌不扬、五大三粗的贝芙,也有悖于他的审美天性,标志着他的彻底转变。在这段关系中他更多的是付出而非索取,目的仅仅是为了给这个渴望爱的善良女人带去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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