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化戏剧冲突,展示诗意情调
《天上的恋人》这部影片中没有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没有跌宕起伏的戏剧冲突,没有宏伟繁杂的情景场面,也没有标新立异的思想深度。导演仅仅采用散文化的叙述手法,对日常化生活场景进行轻描淡写,彰显了人与自然之间“天人合一”的审美情趣,于平淡中显示诗意情调。
(一)轻描淡写情感交叉冲突
电影运用蒙太奇的手法对情感交叉冲突进行轻描淡写,给观众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保持了影片清新纯美的风格。影片中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及戏剧冲突,在玉珍这一清纯、陌生的少女来到王家之后,导演并没有用重笔墨抒写感官上的刺激,让观众产生猎奇心理,而是让玉珍融入王家,成为王家的一分子。影片在处理家宽与玉珍之间的情感交叉时,回避两人之间的正面情感表达,在一家人的相处中,观众只能看到他们如同兄妹般的相处模式。玉珍对家宽发乎情却止乎礼,在言行举止上绝不越雷池半步,在情感表达上也仅仅从侧面流露。这样的处理手法虽减弱了故事的丰富性,却给观众一种纯爱的朦胧美。
影片在处理多角情感交叉冲突时,没有按照一贯的故事性延展要求:让张站长、家宽、朱灵、玉珍之间进行你死我活的攻击,增加影片的戏剧性。导演并没有将叙事的诉求点放在情感冲突上,影片中仅有的明争暗斗是张站长利用家宽文盲的缺陷帮他给朱灵写情书,却在情书的最后署上自己的名字,玉珍在知道真相后,却因身体缺陷无法告诉家宽,无奈下目睹了误会的发生。在家宽得知朱灵怀孕后,虽痛苦万分,也仅仅失踪了几天,自己安静疗伤,之后便返回家中正常生活,与朱灵之间也和以前一样和谐相处。玉珍和朱灵虽然是传统意义上的情敌关系,但因二者的善良并没有任何正面矛盾冲突。相反,因玉珍的包容、博爱、含蓄,她处处为家宽和朱灵的结合贡献自己的力量,不仅帮家宽向朱灵唱山歌求婚,还将自己的房间布置成朱灵与家宽的新房。面对如此大度、善良的玉珍,朱灵最后选择了逃避,她将幸福留给了家宽和玉珍。导演用非戏剧性的手法来淡化情感交叉冲突,省略了一切可以省略的旁枝末节,仅仅保留故事的主干。比如影片省略了玉珍如何寻找哥哥;家宽离家出走是去了哪里;朱灵随着红气球飘走,最后飘向何方等情节。大片的留白增强了故事的张力性,丰富了观众的想象空间。
(二)一切景语皆情语
电影《天上的恋人》体现了广西地区的人性美、自然美及风俗美。用竹子搭建的房屋、崖壁上古老而神秘的画卷、具有民俗风味的山歌、满树飘零的桂花等,为观众呈现了远离功利世俗的世外桃源之景象。影片用生活化的手法,表现了桂西北地区宁静秀丽的自然风景及广西人民的真诚淳朴,让观众在喧嚣嘈杂的现实生活中,感受到广西山村诗意般的自然之美。
将影片散文化处理最常用的手法就是借景抒情,淡化戏剧矛盾冲突,突出影片的纯美诗意。影片以红气球开头,以红气球结尾,它带来了玉珍却带走了朱灵,这个神秘的巨大红气球是从何处来,观众却始终不得而知。王家三人为家宽在朱灵家门前唱山歌求婚时,具有浓郁的民俗化特色,整个求婚场面既具有现代的浪漫色彩,又拥有传统的仪式化特色,影片并没有直接表述王家人唱歌的专注,而是通过台前食物的变化来间接反映时间的流逝,直至王家父子二人都唱到声音沙哑才结束这场仪式。家宽得知朱灵怀孕后离家出走,玉珍划着船在峡谷中到处寻找家宽,影片在处理这一情节时将脆亮而情浓的女声山歌作为背景音乐,既突出了桂西北地区的山水秀美,又表现了广西地区独特风格的民俗文化。朱灵与玉珍虽都是善良、勤劳的姑娘,却有截然不同的性格。为了突出玉珍纯美的品性,影片中她大多穿白色为主的淡雅服装。而活泼开朗的朱灵作为山村的红玫瑰,常常一袭红裙,既时尚又漂亮,但是在片尾她即将离开山村时,却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裙子,显示了她离去前的宁静。影片的最后朱灵完成了心灵的回归,随着红气球消失在群山之中,红气球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山村,而朱灵向往时尚、现代的生活与红气球一样并不属于这个环境,她离去的方式既浪漫又蕴含朦胧诗意。影片将民风民情融入自然环境之中,正是生命存在意识在传统文化中的体现。
总之,影片《天上的恋人》的主人公虽多为残疾人,却用他们乐观的生活态度及质朴纯美的爱情,向观众传达了积极向上的精神。电影在处理故事情节时运用蒙太奇的手法,淡化了戏剧冲突及感官刺激,展示了至纯至善的人性之美及尽善尽美的人伦之和,给观众呈现了一幅宁静优美、天人合一的诗意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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