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隐喻性的语言观
语言是影视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它可以同其他艺术手段相互融合。语言能够形成自己独特的韵味,可以通过语音的色彩基调的调整、语法结构模式的变化和思维结构的转变来实现。而语言的特定韵味在影视作品中,可以产生不同类型的审美深蕴,创造出丰富多彩的审美世界;另外语言具有叙述事件、表达思想感情、揭示发话者思想品质的作用,而这些作用能够完成对人物性格的展现和人物形象的立体化塑造,从而展现出影片中蕴涵的文化内涵和社会寓意。 “跑”始终是阿甘生活的组成部分,跑带给了他精彩的人生。首先是跑出虚伪的羁绊,步入正常的生活;然后是跑出奇迹,跑进大学,跑进全美橄榄球全明星队,跑上越南战场,并跑离危险,成功救援战友,成为英雄人物。最后跑活了濒临倒闭的企业,甚至还创造出了“shit happens”这一俚语。
跑就是跑,和撤并没有相同之处。越南战场的事情可以让我深刻理解这句话。战场上面对突然开始的轰炸,面对随时死亡的威胁,丹中尉让大家“撤”,但是阿甘却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是要坚守阵地,直到战死,从而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然而事实上是阿甘并不理解撤的含义;当他的朋友向他喊“Run,Forest,Run”,他才忽然明白过来,才想起他的朋友曾经叮嘱过的他的话,如果面临危险就不要逞能,要赶紧跑开。听到跑,想到跑,他才清醒过来,立刻端起步枪,拼命跑向前方,并很快将自己的战友都甩到了后面。
跑就是跑,在阿甘看来,他除了此意,不再具有其他任何的意义。他上大学时,正是对他跑的需要,才被橄榄球队录取。他的教练这样说道:“他简直是个白痴,但跑起来就是他妈的快”。对于阿甘来说,他没有必要知道所谓的规则,他只管跑,你让我跑,我就跑。至于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不该跑,什么时候需要转弯,什么时候把球放到什么地方,他都不关心,只需听从别人的指挥,这就难怪拉拉队会不得不向他打出“Stop,Forest”的标语;难怪他会在稀里糊涂打了这么多橄榄球之后,仍然可以拿到大学文凭,给他的妈妈取得荣誉。
非隐喻性的语言观,就是阿甘所特有的。事实上,对于较为抽象的经验,例如事件、观念、行为和感觉等,我们都要借助隐喻的方式,在物理世界的实体及基本的物质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理解。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把那些抽象的经验看成离散的、有形的、可见的物质实体,进而对其进行理解。例如今天脑子不转弯儿”“脑子好像生锈了”“他简直要崩溃了”“她很脆弱”对于诸如此类的说法,都是依靠将脑子看成机器,将心灵看成脆弱的物质实体,即隐喻的方式来实现对其意义的理解的。
而妙处就是在此,阿甘所具有的都是些具体的、物质的基础,他不可能进行语言的隐喻表达,不可能理解脑子怎么可以看成是机器,因而不可能具有那些在具体实体上类推而出的隐喻性语言,更没有这种语言指导下的行动。
当阿甘去看珍妮时,打扰了她的约会,但是作为他的好友,珍妮是理解阿甘的。看到阿甘被淋湿了,珍妮就让他去宿舍换衣服,并问他有什么打算?阿甘回答“我就是我”。显然阿甘没有明白珍妮的问话,没有回答他将来要做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一问题。然而这就是阿甘对于现在和未来的理解,这就是他人生准则:“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不知道自己将会吃到什么口味的,除非你亲自尝一尝”。阿甘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的,然而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不必要刻意去追求和营造。
打橄榄球的经历使阿甘成为全美明星队的队员,并得到了肯尼迪的接见。对于这种接见,阿甘最感到兴奋的是食物,因而他连续喝了15瓶汽水。当总统接见他并和他握手,问道他的感受时,他却说想撒尿。在阿甘的语言中,feel一词只是用来表达自我身体的感受的,并不用来表达诸如“参加明星队接受总统的接见”之类的感受;因而阿甘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能够说出“非常荣幸”之类的话语来,只能说出自己的身体的实际感受即想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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