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主义视角下的他者
萨义德在《东方学》中说:“东方主义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话语结构,更是一种权力运作,确切地说是一种西方优越论的话语建构。西方殖民主义霸权话语,运用一套复杂的语言设置了一系列的东方的想象性、刻板性和不真实的知识,形成了东西方文化的二元对立关系:西方则代表文明、开化、开放、男性化、民主、理性、道德、成熟、进步,而东方代表野蛮、非理性、沉默、淫荡、女性化、暴虐、独裁、幼稚、落后。”(2:255)电影《碧海情缘》就以生动的故事诠释了东方与西方的关系。在电影《碧海情缘》中,当扬科衣衫褴褛地出现在小镇时,史密斯太太看到他就像看到一个可怕的怪物一样而大声尖叫,然后众人强制把他关在一个农场的小木屋中,人们形容他为像野兔一样的疯子,脏得像猪,即使是比较开明的斯沃夫先生也认为他是吉卜赛人或者印度人。在当时的英国人看来,不管是吉卜赛人还是印度人都带有强烈神秘感,是野蛮、非理性、沉默、女性化、暴虐、独裁、幼稚、落后的代名词。东方的他异性与西方的欧洲中心主义观念密不可分。当以欧洲中心主义观念的扞卫者自居的小镇人看到这个闯入文明社会的陌生异乡人,就不自觉地以殖民宗主国的目光来审视扬科,把他置于殖民地他者的位置,认为他就是来自落后的、野蛮的、沉默的东方印度。起初,文明的小镇人接触到这样一个弱势文化个体最自然的反应就是感受到了野蛮的威胁,产生恐惧和害怕的心理,继而就是以强势文化傲慢和偏见,怀疑、厌恶和排斥弱势文化个体,直至以赤裸裸的暴力相向,扬科陷入了极端的恐惧、孤独、痛苦和绝望之中。由于艾米的善良和同情、斯沃夫一家人的接纳和肯尼迪医生的友善,扬科在小镇勉强呆了下来。随着扬科与艾米接触的增多,艾米和扬科在斯沃夫一家人和肯尼迪医生的支持下喜结连理,并且有了爱情的结晶。两人虽然已经在这个小镇住了很长时间,可是扬科一直觉得自己被排斥,这里的人对他们并不友善, 肯尼迪医生告诉他“那全是因为你是一个异乡人,他们对你来说是陌生的,你与众不同,这就造成了你与他们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是西方与东方的对立,是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极端排斥。最后,扬科由于劳累、恶劣的气候和严重的思乡症,发起了高烧而神志不清,但是因为人们的敌视和冷漠而延误了救治时间,最终导致了扬科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是疾病夺取了扬科的生命,而实际上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是西方殖民主义优势文化对殖民地弱势文化霸权,排挤和扼杀,是强势语言对弱势语言造成的沉默。当文化个体自己深浸其中赖以托身的文化被彻底否定和抛弃时,那么他的毁灭也就成为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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