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主义视角下的他者
他者是西方文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是相对于自我而言说的,指自我以外的一切人与事物。自我的建构依赖于对他者的否定,暗示了他者处于边缘、属下、低级和被压迫、被排挤的地位。在资本主义父权制下,男女两性关系逐渐被定位为自我与他者,主体与客体,理性与感性,主动与被动, 充实与亏空,光明与黑暗,逻辑与混乱等二元对立的不平等关系。“米利特在《性别政治》中认为两性关系是一种政治关系,是霸权和支配等因素组成的权力结构关系。由于女性内化了男权社会的价值体系,她们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和自然的。”女权主义就是要揭露父权制文化对于女性的压抑和摧残,以唤起女性的自我觉悟和反抗,树立平等和解放意识,从而提高女性的社会地位,改变女性的他者地位。电影《碧海情缘》的故事发生于19世纪末期英国北康瓦耳的一个滨海小镇,在这个以农庄经济为主的小镇,男性是社会的统治者和支配者,女性是男性的附庸和被支配者,她们是父权文化机制对她们的期待和幻想,她们是“高尚淑女”和“家庭天使”,她们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但唯独不是她们自己,她们的生活空间就是家庭,她们的职业就是家庭妇女,她们只会呆在家庭里做饭,缝衣服,生孩子,相夫教子。艾米的妈妈玛丽就是这样女性的代表,她在家庭中做牛做马,为艾萨克家传宗接代,还备受家庭暴力的蹂躏。她在没有嫁给艾萨克时就被艾萨克的父亲强暴了,怀上了艾米,艾米实际上是艾萨克的妹妹。玛丽说:“艾萨克父子俩都从我身上取乐子。”她是艾萨克父子俩的性奴隶,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虽然备受摧残,但是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和自然的,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在小镇的妇女中,女主人公艾米又是女性中另类,由于母亲的不幸遭遇,她也受到小镇人们的歧视,被认为性格孤僻,是一个沉默的怪物,是个怪异的傻子。艾萨克因为自己的婚姻而被剥夺了财产继承权,他把这一切不幸归罪于艾米,把艾米视为家庭的耻辱。在家庭中,艾米受到虐待,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关爱,她就以沉默来回敬家人。正如母亲玛丽所说:“就像你(艾萨克)对她那样,林子中的鸟儿也不愿开口。”正是家庭的暴力,社会异样的目光而导致了艾米的沉默,她的沉默不是天生的 ,而是由于父权制的压制而造成的。但是小镇的人们却认为她天生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古怪傻子。温柔、美丽、顺从、无知、天使这些词汇都是父权制文化中女性的代名词,艾米与这些词汇无关,她和母马一样野性十足,意志坚定,聪明智慧,善良仁慈,富有同情心和反抗精神。正是她的与众不同,保守的小镇视她为异类,正是她的与众不同造成了她与小镇的对立。当家庭对她不公正时,她以沉默与之对抗;当艾萨克的家不能容纳她时,她就在海边的岩洞中建立了自己的家;当小镇的人们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她就和大自然对话;当史密斯把扬科当作疯子关起来时,她给扬科送来了充饥的面包;当家人反对她与扬科的婚姻时,她坚定地和扬科走在一起。艾米不甘成为父权制的牺牲品,勇敢地挑战父权制的权威,追求自我独立的意识,改变女性的他者地位,以争取女性的彻底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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