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积淀对叙事的辅助
西方文化的源头便是享誉全球的古希腊神话以及《荷马史诗》,这两样文学瑰宝对后世的西方文学乃至电影滋养极深。而对于绝大多数的西方人来说,其中的某些文化情结或意象则早已深植于脑海深处,一旦电影中出现可以追溯到哲学文学经典的概念或意象,观众与电影主创之间将建立起一座沟通的桥梁。所以说,在电影中充分地运用观众所熟悉的文学经典不仅将有助于电影形成一定的文化厚重感,还将对叙事起到辅助作用,使观众更容易理解主创的“言外之意”。《饥饿游戏》是一系列将故事背景设置在遥远的未来,将受众定位于青少年的电影,然而电影中却有着浓郁的复古色彩。在电影中观众可以寻找到诸多古典文学或历史风貌的影子,原着作者苏珊?柯林斯甚至直接声明,其创作的灵感源泉便是充满着浪漫主义色彩的《荷马史诗》。而电影的表现形式则能够以影像化的方式更为明晰而绚烂地表现作者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文化积淀。
如在《荷马史诗》中曾经记载,克里特的国王因为儿子死在雅典,故而用瘟疫对雅典人进行报复,迫使雅典人每年选出男女青年一共14人来送给牛头怪残杀,这样便能阻止雅典人染上可怕的瘟疫。前两年这些“贡品”们都无一生还,然而在第三年,原本不属于克里特的忒休斯主动要求作为牺牲品,以杀死牛头怪,终结整个雅典一年一度的恐惧,最后忒休斯获得了成功,但是付出了失去父亲的代价。这一故事在西方有着广泛的流传,而在《饥饿游戏》中,以斯诺总统为代表的统治者便俨然是独裁暴力的克里特国王,而为统治者所鱼肉的各区人民则是雅典人的翻版。主人公凯特尼斯原本主观上并没有为民除害的愿望,但是她也确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幼小的妹妹才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比赛场。而这场饥饿游戏的最后赢家,也注定不会是依靠威胁和震慑来统治人民的暴君。
又如电影在诸多细节方面,充满了对古罗马的隐喻,如开皮特的建筑风格、参赛的男孩女孩们所乘坐的战车等。在表现人物的妆容方面,也是几近视觉艺术夸张之能事,开皮特的居民基本上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中人,其衣着打扮充满了强烈的浮夸、粉饰和矫揉造作感,如长得惊人的眼睫毛、闪亮的眼影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僵硬发型等,带有一种鲜明的对古罗马式的奢华的模仿,这些也全是服务于电影的反乌托邦叙事的。在《星火燎原》中,开皮特的人在总统酒会上大吃大喝,而为了能够尽可能多地吃到美食,他们在吃撑后还要吞服粉红色的药,对自己进行催吐。皮塔对此愤愤不平,公开说他们家乡的广大人民此刻还在挨饿。这种现象曾经多次出现在历史上,如在罗马贵族的宴会中的催吐行为,被认为是古罗马穷奢极欲后走向衰亡的重要标志之一。就审美而言亦是如此,皮塔和凯特尼斯家乡的人民只能穿着破旧素服,然而开皮特的人却极度追求奢华,当然开皮特的人中自然也会有人并不崇尚这种审美,但是集权专制的体制下,上流社会的人们包括国会中的所谓贵族们也都必须将自己打扮成这样,以迎合主流的扭曲变态的审美观,共同上演了一出道德崩坏的丑剧。并且,正是在这种人人奇装异服的环境中,凯特尼斯的“燃烧的女孩”和“嘲笑鸟”两套具有战斗意味的战服才能够毫不突兀。并且为凯特尼斯设计战服的设计师被总统斯诺所杀,但是其精神已经留在了设计中,因此凯特尼斯身穿战服的抗争又多了一层为设计师报仇的意义。
《饥饿游戏》系列电影在叙事中使用了种种策略,基本上完美地再现了原着中或令人紧张、或温馨、或励志的情节,鲜明的人物形象以及竞技场激烈搏杀背后的极权社会阴暗面与人性之恶。“陌生化”的叙事手法为观众营造了一个陌生奇异的世界,甚至直接催生了大批为这个世界而感到疯狂的观众群。《饥饿游戏》系列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提升了阅读群体主要为青少年的原着的审美层次,其影迷范围之广、受众年龄阶段的上移可以说与其叙事策略的运用存在着重要的关联。
[课题项目]本文系2014年海南省教育厅教育教学改革项目 “以输出为驱动的大学英语RICH教学模式的行动研究”(项目编号:HNJG2014-32)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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