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香径独徘徊――文艺化气质叙事
文艺片,是文学艺术影片的简称,区别于商业电影,是电影人用与众不同的拍摄手法和叙事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追求、思考的一种形式。《东风雨》以谍战片的姿态出现于公众面前,一片失秩的讨论浪潮立刻充满了整个网络,甚至形成所谓的正反两方,激辩之声不绝于耳。深探其究,影片谍战之中流露出的些许文艺气质乃是根源所在。
影片开场十几分钟内味道十足的谍战大片之势将其商业气质渲染得无懈可击。而就在这紧凑的情绪之后,影片才开始了真正要讲述的东西。节奏开始放慢,为观众娓娓道来谍战之中各方神圣,各路线索,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连续不断的刺激与惊险。除此之外,还拿出百分之三十的精力放于两位主角间的悱恻爱情及事件之外的游离。在这种慢节奏中,创作者试图去关注在那时代背景下那种特殊人群最真实的生活。当欢颜快乐得如鸟儿一样在幽静的大街上与爱人上演一幕朴实的浪漫,才恍然明白原来谍战英雄也不是永远冷血、敏锐地面对这个世界。即便是身后的危险扑朔迷离,他们也摆脱不了人自身所具有的软肋而在爱人面前忘乎所以。当教会中的神父被邪恶的士兵强暴地带走,唱诗班孩子深情的圣歌吟唱更是将那种恶劣环境下普通人的无奈辛酸刻露于表。精神的慰藉成为他们生存的惟一支柱。圣歌下走过的入侵部队虽然齐整、威武、不可一世,但流露出的命运也只能如影片中战地记者镜头下的摇摆不定。抒情节奏下的叙事使《东风雨》传达出更多的文化与精神崇尚及对人性关怀的敬仰。也许有人会质疑这种夹杂着爱情叙事的谍战片节奏存在的必要性。谍战片的节奏应该是什么?谍战片不能有爱情吗?这是观众对影片的一种陌生感。而静气凝神地慢慢品味会发现,就在这潺潺的情绪之中,剧情慢慢散开,最终得以解惑,并无拖沓冗长之感,却更多了份精神,多了份文艺。
文艺气质的体现另一个突出之处便是在故事后半部分的叙事架构上。影片的前半部分主要围绕是谁杀了通讯员而掐断了安明传递情报的路线,间或穿插重要胶卷的传递过程。作为卧底的安明理应按照传统方式,即通过自己的行动与判断推动情节的环环展开,最终查明真相。导演却没有这样,而是将观众认为已经仅仅是颗“废棋”的欢颜赋予了足够强的能力,使她“自认其罪”并能操纵诸事。这和谍战片的传统叙事模式是背道而驰的,且此类做法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挖出欢颜这个真凶之后,影片的主要矛盾便转向“如何将重要情报传递出去”,于是“侦探”和“凶手”的角色便从安明和欢颜之间,转移到了中国和日本的谍战,特务机关长藤木芳雄成了破获胶卷的侦探,而谁最终能把胶卷传出,谁就是真凶。按照谍战片的经典架构,最终把胶卷传出的,只能是安明、欢颜等主要人物。因为他们已被日本人盯死,按常理分析几乎无法实现,而这样恰能制造出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惊奇效应。但对此最后的处理却是落在了一个小人物――犹太酒保身上,并通过他完成精彩的高潮。主角安明低调地成为这场高潮的幕后主持与帮手,并将这种低调一直延续到最后的“平淡之死”。没有钢铁般百毒不侵的身体,没有超人般高强的技艺,也没有观众期待的死而复生,安明普通人一样的倒地身亡再也没有醒来,赵氏孤儿般付出的干脆就如黄叶的随风而逝。这些特意制造的不对称信息,在使观众倍感奇妙的情况下更加引发对历史真相的思考,引发所谓的英雄与普通人的真实性思考,引发对影片深层次内核的思考……
抒情的节奏,立异的叙述,再加上诸如“粗心大意的谈话,以生命为代价”“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谁在电线上,说话小心点”的警示标语及以一把小提琴演奏贯穿犹太人生活区的艺术手法等细节的运用,将蕴涵其中的味道与精神如绵绵细雨般完全而深邃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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