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感官上的置换重构

审美感官上的置换重构

  电影与文学之间本身存在相当大的区别,这也直接导致了接受者在审美过程中对感官的启用程度是不一样的,甚至如英格玛?博格曼等人直接认为电影与文学无关。[2]因为当电影以将不断播放的画面连缀起来这种方式作用于观众的感官时,这些画面就已经凌驾于观众的理解之上了。换言之,观众在接受电影时所需要的思考要远远低于阅读小说。

  电影应该被视作一种视觉媒介,当电影进入到有声电影时代之后,观众就可以从视觉与听觉两方面来对电影进行欣赏,同时台词、旁白等依然保留了语言文字的表意功能,可以说,电影彻底改变了文学对审美感官的刺激方式。在电影的任何一帧画面中,它能传递出来的信息量都是庞大且复杂,甚至带有互文性的,观众不光可以看到演员的面部表情和形体表演,可以欣赏到导演对道具、服饰、布景的选择以及在场面调度上的能力,仅就语言文字而言,演员对于台词在声调、语气上的处理也是文学难以提供的,这正是德勒兹所提出的是电影造就了“声音的对话”。对于非裔美国文学的电影改编来说也不例外。导演需要从语言文字中寻找出最适合画面表示的角度,将作者想提供的情境多层次地、完整地表现给观众,尤其是托妮?莫里森、爱丽丝?沃克以及佐拉?尼尔?赫斯顿等在美国文坛具有一定地位的黑人作家,她们在写作中并不仅仅试图使用文字来唤醒同胞的民族主义意识,而是在文字中表达了她们对黑人的性别体验、生存模式以及文化存续问题的深刻思考,以至于她们的语言往往带有含蓄蕴藉的特征,这更给予了电影导演审美重构的余地。

  例如,在根据赫斯顿同名小说改编的,由达内尔?马丁执导的《凝望上帝》(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原着一般译为“他们眼望上苍”,2005)中,原着并没有提及主人公简妮?克劳福德等人各个时期衣着的具体情况,但是导演有意识地在视觉上将男性与女性进行了区分,从而强调了原着的性别主义立意。电影中的男性一般都身穿深色衣服,而女性(尤其是地位较低的女性)则穿白色裙子等。在电影的最后,当简妮失去了最后的爱人迪凯克后,她跑过一片麦田,躺在水塘之中,半空之中仿佛传来迪凯克问她在干什么的声音,她回答“我在看上帝”。这一段电影画面拍得极为唯美,简妮身处的水塘风景宜人,岸边绿树成荫,导演使用俯拍镜头,天空的流云映在简妮的脸上,简妮在阳光之下感到无比的放松。观众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简妮获得了彻底的自由,尽管她失去了理性的婚姻,但是她已经蜕变为一位成熟的女性,觉醒而独立,在这融入自然、眼望上帝的一刹那她感到无比惬意。单纯阅读小说的文本并不能获得如此直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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