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的叙事中,叙述者是一个抽象的存在,它存在于影片的叙事层面上,存在于用机械制造出来的影片中,它是指一种机制,而非文学作品中人格化或非人格化的叙述者。电影叙事的机制是非单一的,它像一位导游带领观众逐一拜访了各具特色的人物,引导观众参观了一处又一处的景物。电影《傲慢与偏见》中,生活场景、田园风光、演员、蒙太奇式结构以及美妙的音乐都是机制化叙述者,导演乔?怀特在小说故事主题的基础上,将叙述者藏身于电影的背后,以自己特殊的方式对故事进行了叙述,通过声音和画面技术将故事直接展现在银幕上,像导游一样将观众带入一个悲喜交集的世界,从而引发观众对生活的深刻思索。
首先体现在场景和田园风光的叙述上。乔?怀特将取景地设在山色青翠、风光旖旎的英国郊外,在拍摄中打破传统,摒弃用宽镜头来展现场景中的时代细节的手法,运用了大量的微镜头作为电影的叙述者,通过可口的马铃薯、精致秀气的餐具、英伦式优雅复古的桌椅,为观众呈现了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英国悠闲安静、美不胜收的田园风光。作为一位很擅长把握英国风韵的导演,乔?怀特还运用了大量的广角镜头来展现作品唯美浪漫的情调,此时导演、编剧、摄影师成了影片的叙述者。如影片中伊利莎白发丝飞扬、衣裙轻摆地站在峰峦苍翠的悬崖边的情景,导演运用了远景镜头展现了人物和景色的典雅风韵。
其次体现在演员的表演上。电影《傲慢与偏见》的女主角伊丽莎白是由凯拉?奈特丽扮演的,她与文学作品中的伊丽莎白年纪相仿,奈特丽通过自己对人物的理解,将伊丽莎白的智慧、美丽、风趣、灵动准确地进行了诠释。奈特丽隐藏在电影人物画面中成为伊丽莎白的叙述者,她所叙述的伊丽莎白不如书中写得那么“大家闺秀”,体现出更加开朗和智慧的人物性格特征。影片中主人公在舞会上和夏洛特笑弯了腰,对于母亲对简毫无修养、滔滔不绝的夸奖伊丽莎白立即出言挽回,她还明确地拒绝堂哥柯林斯的求婚以及对强势无礼的凯瑟琳夫人不卑不亢,奈特丽用自己独特的叙述将一个聪明、有骨气、幽默、智慧的伊丽莎白展现在银幕上,使一个身着古典外衣的现代女孩深入观众的心里,用直观的人物形象体现出机制化的电影叙述的视觉效果。
第三体现在音乐的表现上。音乐是电影叙事中非常重要的表现手法,音乐从头到尾一直贯穿于电影《傲慢与偏见》中,就像一位叙述者在倾诉着剧中人物的心路历程。钢琴和小提琴是影片中用于表现电影情节的两种主要乐器,它们演奏出的音乐平静优雅、震撼人心,每一个音符的瞬间都与电影中的情景相对应。如伊丽莎白和达西一起跳舞的音乐,悠扬惟美的小提琴曲贯穿了两人跳舞的整段情节,镜头转换到只有伊丽莎白与达西两人的舞场,两人只有几句简短的对话,剩下就都是沉默的舞步,但观众却可以从优美舒缓的音乐中感受人物内心中激荡起伏的情绪和心理变化。再如影片开头的伊丽莎白在一段非常优美钢琴曲的伴随下向家里走去的画面以及影片最后男主角达西在清晨的雾霭里走来时的那段乐曲,导演通过优美、抒情、意蕴深远的钢琴音乐旋律,表现了伊丽莎白对家的亲切感以及达西对她如泣如诉的爱情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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