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无悔的爱;青蛇的妩媚摆弄、嫉妒诱惑;许仙的贪婪欲望,摇摆不定以及法海所谓的为民请命替天行道……她尖刻地揭破男欢女爱的真相,一语道破男人的虚伪、贪婪、自私和懦弱,颠覆了传统小说中男权的强权意识,展现了新的独立女性主义视角。
在徐克的改编中削弱了对男性批判的程度,摈弃了小说中黑暗绝望的基调,使得电影与小说比起来,大大化解了其中阴暗、尖酸的成分。相对于小说,电影通过青蛇的眼睛来看人间冷暖,通过其与白蛇的经历来展现人间无爱妖有情的意境以及通过法海在求道过程中的困惑来展现人性以及原始欲望的蠢蠢欲动。
2.社会背景的削弱
在原着中,八百年后,许士林带着一帮红卫兵在青蛇的帮助下推倒雷峰塔,白蛇得以重见天日,与青蛇重聚于西湖。“红卫兵是特权分子,随便把人毒打、定罪、侮辱,那恐怖的情形,令我汗毛直竖,难以忍受。”[5]由于香港百年的殖民统治,使得香港文化在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的推进下被外力所阻断。“无论是战乱频仍的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还是回归前彷徨徘徊的香港,都面临着传统被打碎,而新的规则尚未确立,社会风气、道德风尚失去了统一的准则和界限。”[6]而在电影的改编中,白蛇被打入雷锋塔底,小青刺死许仙就结束了。徐克避开了这种有关政治历史的情节,回避对社会政治的批判,也是确保电影能够在大陆市场获得票房的保证,同时也更加符合大众消费文化的心理需求。
3.角色的改编
3.1.许仙
在原着中,李碧华笔下的许仙,自私、懦弱、无耻、让人作呕。可以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心爱过白蛇,垂涎的不过是白蛇的美色与肉体,同时还渴望着得到青蛇。用小青的话来说就是“整宗事件,他获益良多,却始终不动声色。他简直是财色兼收,坐享其成。”[7]
然而在电影的改编中,他被塑造成一个虽木讷老实却重情重义的人。虽然他身上有男性的弱点,但却不再是李碧华笔下的那么极端。他渴望留住他和白蛇所建立的小家,期望能与其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当他知道法海要来收妖时,他是立马回府想救走青白二蛇的许仙。直到最后法海将他捉上金山寺,他还固执的反抗到:“我不落发!我不出家!我恋战红尘,沉迷女色,你们是嫉妒我吗?”[8]许仙也有情,他对白蛇的爱,是人类最原始最纯粹的勇气。
3.2.法海
原着中把法海的出场定位于“精光摄人、有超然佛性、三十出头的和尚”[9]让观众耳目一新。小说中法海只有这短短不落俗套的戏份,然而整个故事中他只是一味的做黑脸判官,人物个性单一,是小说中反派角色。
与小说相比,法海这个人物在电影中更加饱满,更具人情味。他在人间行走,以降妖除魔、普度众生为己任。这与影片最后法海抱着白蛇之子,在夕阳中回头反省形成强烈对比,戏剧张力由此体现。在竹林中遇见生产的孕妇让其内心一颤,从此“色即是空”成为法海修行路上的一道魔障。可以说电影的改编使得法海这一角色更具人情味,他不再是一个“佛”似的符号,他有欲望,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3.3.青蛇
李碧华笔下的青蛇爱上许仙,并一手破坏了许仙对白蛇所谓的爱。她处处引诱,想得到许仙。不惜使计让白蛇显出原形,还想在白蛇虚弱之际在她心口刺上一剑。小说里青白二蛇的感情是畸形的、复杂的,充满着嫉妒与不安。让人感慨世间的无情与凄凉,曾经的一同陪伴,在男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然而在徐克的改编中,青蛇修行尚浅,来人间也只是陪伴白蛇,根本不懂得情为何物。青蛇并不爱许仙,她对情的理解也仅仅是对白蛇的模仿,“姐姐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姐姐喜欢这个老实人,我便也要感觉一下”。青蛇对许仙的勾引,也仅仅是因为白蛇对许仙过度关注而忽略了几百年的姐妹情谊的吃醋生气而已。无论是盗取仙草还是水漫金山寺,她都义不容辞的陪在白蛇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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