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和第三人称叙述,第一人称对应的是内视角,第三人称对应的是全知视角,第二人称作品中使用的很少。传统的中国电影一般采用全知视角和第三人称叙述,后来逐渐重视内视角和第一人称叙述。事实上,绝大部分电影都是全知视角和内视角、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互相结合和交叉使用。小说《活着》采用了双重第一人称叙事,到农村收集民歌、遇到富贵老人的“我”与富贵在讲述自己苦难一生时的“我”。这两个“我”在小说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富贵的“我”能自由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增加作品的真实性;旁观者的“我”则可以在富贵和读者之间留下缓冲和冷静思考的空间,二者的交互使用使小说产生了叙事上的张力。电影却采取了第三人称叙事,让人物在画面中自己来表演,并增加了作品的社会和政治内容,勾勒出社会变迁和个人命运的曲折,突出“活着”本身的意义。
(三)叙事时空的变化
在叙事时空上,文学作品呈现出时间为线、空间成点的特点,作家使用少量文字就可以在不同时空中行进,读者也能明确意识到时空的转化;电影是以空间形象展现为主,在一个特定场景中时间和空间是不变的,观众看到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时空的衔接和转化主要通过蒙太奇之间的组接和观众自己的想象来实现。小说由于描述的便捷性,可以灵活采用顺序、倒叙、插叙、补叙、预叙等实现时序上的跳跃,电影采用最多的是顺序,有时采用倒叙,但极少采用插叙和预叙的方式。这是因为电影的插叙经常采用闪回镜头,而过多的闪回会冲淡叙事的含蓄韵味,并破坏故事的连续性;文学作品中的预叙可以激发读者阅读兴趣,但对于电影来说则难以落实到客观呈现的画面中。小说与电影中的空间都是作品中人物活动的场所,小说的读者在借助文字语言提示后创建的空间是基于自己的想象,深度可以无限,细节和物品组合也会因读者阅读水平不同而异;电影里的空间更单一化和平面化,由具体物体、光线和色彩组合的构图具有惟一性,表意能力受到限制。曹文轩情有独钟于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并借此作出对田园生活价值的思考和判断:小说《草房子》中的油麻地小学里草房子的茅草是从遥远的海滩上打来的,天空充满了乡野的纯净,芦苇荡绿油油的,作家铺陈的这一切场景都是为主人公在其中活动和表情达意而服务的。但电影则努力使用平凡、朴素的镜头展现江南水乡的风情,且采用橙黄色调来标示时空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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