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走单骑》中的高仓健,这些都是曾经出现在中国电影中的日本影星。再如金喜善、宋慧乔等韩国女星,也曾经与中国电影人合作。除了演员的互相借用之外,亚洲新电影在各国文化上也有着一定程度的交流,如姜文的《让子弹飞》及《太阳照常升起》中都有久石让的音乐。如果说这些只是小程度上的融合的话,那么吴宇森导演的《赤壁》则是中国、韩国、日本共同制片完成的大作。导演陈可辛曾说,“中韩日应齐心协力对抗好莱坞”,合作带来的文化碰撞与交流对于亚洲新电影而言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亚洲电影有着源远流长的发展史,可以说现在的亚洲新电影是对各国电影宝贵积淀的总结。 复旦大学研究亚洲电影的聂伟将亚洲新电影称为“泛亚电影”。他说:“泛亚电影的概念最早由韩国业界提出……他们希望韩国电影成为泛亚电影产业发动机与流行文化的输出端。‘韩式大片’试图以本国电影市场为基础支撑面,以亚洲地区倾销为增长点,进而向欧美市场推广,在好莱坞全球化产业标准之外构建一个新的‘亚洲标准’。”⑤“泛亚电影”说,把“亚洲新电影”的最终目标表述出来,立足于本国,发展于亚洲,最终走向世界。章旭清则把它称为亚洲电影共同体,并提到“所谓‘亚洲电影共同体’,即指亚洲各群族电影事业在生存、发展和竞争中基于某些共性特征和利益契合点之上结成的联合体”⑥。这一结论给我们展现了亚洲新电影“异中求同,共性合作”的特点,不论从结果还是方式上分析,亚洲新电影的各国交融已经改变单纯意义上的电影合作方法,更是文化、经济、政治上的合作。正如前文所说,亚洲新电影不仅有着资金、演员上的流通,更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寻求着共性,这也是文化合作的重要依据。如台湾导演魏德圣拍摄的《海角七号》,影片对中日关系进行了个人阐述;越南导演陈英雄拍摄了村上春树经典作品《挪威的森林》,从一个越南人的视角,将一部世界经典名着搬上银幕;钮承泽导演的《艋?》,对台湾黑社会年轻人的爱恨情仇和生活状态进行了生动刻画,对青年暴力性进行了极致表达,表现出了北野武式的青春残酷;罗宏镇的《黄海》,通过朝鲜族人物的身份设定,将中国和韩国两个不同国度里发生的故事联系在一起,用浓厚的暴力讲述人性。
这一切都是对亚洲新电影“共性”的追求,跨区域的拍摄,对于亚洲文化进行的美学及艺术上的整合,都是亚洲新电影在追寻自己的文化风格。“一个世纪以来,亚洲各国创造的电影主要是一种以国别相标志的、地理意义上的‘亚洲的电影’,但从新世纪,亦即21世纪到来前后开始,亚洲以至全球都在期待一种主要以合作为前提的、文化意义上的‘亚洲电影’”⑦。文化与经济是地方电影产业的两个条件,也是区分不同地域电影的根本因素。在被好莱坞无限侵蚀的今天,亚洲新电影是亚洲电影人努力挣得的一方天地,也是亚洲电影人突破重围的利器。
注释:
①黄式宪.东方镜像的苏醒:独立精神及本土文化的弘扬――论亚洲“新电影”的文化启示性.孟建,李亦中.冲突?和谐:全球化与亚洲影视.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
④⑦李道新.从“亚洲的电影”到“亚洲电影”.文艺研究,2009.
③⑥章旭清.关于构建亚洲电影共同体的战略设想.中国艺术研究院电影电视艺术研究所,2011.
⑤聂伟.华语电影与泛亚实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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