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时髦红色大衣的女人和穿西服的青年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这里是津轻的一个渔村.汽车站离村子还有一段土路,他俩提着皮箱和行李,从穿着上一看便知是从大城市来的.路上依稀见到几个行人,他们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俩,奇怪竟会有城里的人到这荒凉的渔村来。
女的叫续子,是本村人.几年前离开家乡去了东京,在一家酒吧当女招待,这次是回来为父亲和哥哥修墓的.续子是渔民的女儿,一家祖祖辈辈在村里靠打鱼为生,在一次出海中遇到风浪,父亲和哥哥再没回来.年幼的续子只好离乡背井去了东京.青年叫彻男,是续子的情夫,他似乎没有什么正当职业,这次是陪续子来的。
久别的故乡对续子来说既亲切又陌生,这里还是那么贫困,生活又是那么单调枯燥,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流向外地.到了晚上只有上了年纪的几个渔民凑到酒馆里喝酒聊天.由于各种原因没出去的仅有的几个年轻人常常玩赌博游戏消磨时光.续子到村公所为父亲领取保险金遇到不顺,村公所认为没有人能证明他们的死因,所以不付保险金.为了等待调查办理手续,续子暂时在酒馆帮工.在城市养成慵懒、倦怠生活习惯的彻男对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烦燥的心情使他常常和续子吵架.一天,彻男来到大海边,他听到远处有弹奏三弦琴的声音,这种乐曲是他从来未听过的.原来这是乡村的民谣,海风吹着波涛的沙沙声,岸边的水草随风摇动,起伏不停,好像向波涛显示自己坚强的个性.彻男沿海边走向有琴声的地方,原来是一位少女在这里弹奏.她不去理会被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直面向大海坐在那里弹奏.彻男走上前去想和她搭话,才发现这是一个盲女.她叫小雪,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小雪的手停下,因为眼睛看不见她对周围格外警惕.这里因为近亲结婚常有盲女出现,她们的父母从小便训练她们弹三弦琴,以便將来借此谋生.小雪听见有人来了,她拿起小棍摸索着走向回家的路,由于紧张摔了一跤,彻男忙上前扶她起来.小雪遵照母亲的嘱咐--不与陌生人交往,朝回家的路直奔而去。
彻男的心境渐渐发生了变化,他与村里的年轻人有时也一起玩玩牌,喝喝酒,特别是认识了盲女小雪之后,他的内心好像萌生了某种善良的责任感.他开始习惯了这里的大自然,在这片纯净的天空的熏陶下,他开始爱上了这地方,常常和渔民去海边打鱼、织网、卸船。
彻男又来到海边和小雪相遇的地方,小雪一人呆呆地坐在海边.彻男向小雪讲述着城市的情景,外面的世界引起小雪的兴趣,她除弹琴外也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彻男拿来了鱼杆帮助小雪学钓鱼.有时小雪不小心掉下水去,彻男扶她上来,有时她的木屐线断了,彻男就背她回家.彻男的出现使小雪开阔了心中的視野,也使她增加了生活的乐趣.彻男对小雪产生了兴趣,他想吻抱她,小雪哭喊着拒绝并在草丛中奔跑回家.彻男追上去扶起摔倒的小雪,他恳求小雪原谅自己的鲁莽.小雪说与男人接触是她母亲绝对不允許的。
续子又去过几次村公所,可是没有死亡原因的证明,还是领不到保险金.她心灰意冷,甚至觉得这次回来是得不偿失,因为彻男对小雪的心思不能不使她疑虑.她整日在酒馆帮工,老板是个老色鬼,续子有时就在酒馆过夜,以宣泄心中的烦闷.彻男知道这件事后心中当然不快活.俩人吵得翻天覆地,把他们共同筑造的小屋砸个稀巴烂,最后还是决定一块回东京去.临走的前一天酒店老板和彻男做了一笔生意,老板说让彻男把小雪带到酒店来可以让她赚大钱,同时給彻男三万日元的好处费。
彻男和续子走向公共汽车站,当他们即將登车时,彻男终于良心发现,他撒腿跑回村去直奔酒馆.续子一个人上车回东京去了.彻男冲向酒馆的密室,看见一个酒客正对小雪亵渎,小雪拼命反抗,彻男打了那男人,把三万日元甩給老板,抱起小雪冲了出去。
小雪和彻男同居了.在辽阔的海边他们筑起了小屋,每天彻男和渔民一块去打鱼.小雪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彻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园,他决定留在这里和小雪生活一辈子.但是好景不常,原来彻男在东京曾经刺杀了黑社会的头目,正在被追杀.续子回东京后,黑帮份子顺藤摸瓜来到津轻.就在一次彻男满载而归,卸完一筐一筐的鲜鱼时,他被黑帮份子发现,几经搏斗终于寡不敌众,死在黑帮的匕首之下.坐在海边草丛边的小雪,在疾风中弹着三弦琴……彻男的尸体躺在船边的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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