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头介绍】:
1973 黑白片 81分钟
苏联基辅杜甫仁科电影制片厂摄制
导演:列昂尼德·贝柯夫 编剧:列昂尼德·贝柯夫 叶甫盖尼·奥诺普里因柯 亚历山大·萨茨基 摄影:弗拉吉米尔·鲍伊钦柯 主要演员:列昂尼德·贝柯夫(饰蒂塔连柯) 谢尔盖·波德高尔内依(饰“黑姑娘”) 谢尔盖·伊凡诺夫(饰库兹聂契克) 鲁斯坦·萨格杜尔拉耶夫(饰“罗密欧”) 叶甫盖妮娅·西蒙诺娃(饰玛霞)
本片获1974年全苏电影节大奖及最佳男演员奖,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特别奖
【剧情简介】:
卫国战争年代。
蒂塔连柯大尉是某空军团第二大队的大队长。队里的成员每一次驾驶歼击机去战斗,都是一次历险,谁也很难预料能不能生还。
一次,蒂塔连柯作战归来,他的飞机刚一降落,机械师马卡雷契忙着过来察看飞机有没有受到损伤,而蒂塔连柯却绘声绘色地描述这次战斗如何惊险。他说他以为这下子他准完蛋了,他朝敌机猛烈扫射,亲眼见到敌机的尾巴着了火才胜利地驾机返航。
和他一起去战斗的僚机是斯克沃尔佐夫,当时他不靠近蒂塔连柯的主机,也不射击。回来后,蒂塔连柯责问他这是为什么,他说他当时懵了,机枪似乎也卡住不动了。
战斗中伤亡惨重,上级不断地派来新兵补充,但新兵来了之后都要训练一段时间后才参加实战。在空军大队流行一句话:“只有‘老兵’去战斗”。因为战斗任务太严酷了,新兵没有作战经验,总是迟迟才让他们上阵。
空军大队的机场上气氛很严峻,出去作战的飞机一架架都回来了,惟独蒂塔连柯没有踪影。
30分钟过去了,仍然不见他归来,团长和参谋长都非常焦急。参谋长说蒂塔连柯的汽油也该用完了,不太可能有奇迹发生,他准是凶多吉少。
团长认为干着急也没有用,他让战士们都去用晚餐,只见斯克沃尔佐夫一个人站在户外,不进食堂去。团长走近他,他说当时蒂塔连柯让他把别的歼击机都引开。
作为僚机,他不能不服从主机。现在他后悔不该丢下蒂塔连柯一个人。
团长安慰他说执行命令是对的,劝他别自责了。
食堂里,战士们给蒂塔连柯留着他的座位,当几个新兵想来占用的时候,老兵们都说“有人”。
忽然,一个战士跑进食堂来说“敌机来了”,大家都奔跑出去,只见机械师马卡雷契手执粗棒准备向降落下来的敌机砸去。这时,敌机的机舱盖揭开了,蒂塔连柯钻了出来。原来,他的飞机被击落了,是苏军的步兵救了他,并把他们的战利品——一架敌机送给了他。马卡雷契直为蒂塔连柯被击落的那架飞机惋惜,因为这是归他保养的飞机,他还刚得到团长的特许,为这架飞机领来了一个零件呢!
蒂塔连柯一到,立即就叫他领导的第二空军大队的指战员们都去排练乐器的演奏,他把所有能分清音符的人都组成了一个乐队。
他自信地说:“谁说战争期间应抛开歌曲呢?”一个名叫伊凡的战士接着他的话说:“在战斗之后心灵特别需要音乐!”蒂塔连柯问新兵听到了什么好歌?一个乌兹别克新兵说了一个歌名:《在阳光照耀的林中草地上》;新兵库兹聂契克说:《蓝色的头巾》;蒂塔连柯听到一个新兵正在哼唱一支很动听的歌曲,他问这是什么歌?那个新兵说这是正在流行的歌曲《黝黑皮肤的姑娘》,蒂塔连柯叫他清楚地把歌词唱一遍。他甚至没问这个新兵的名字,干脆就管他叫“黑姑娘”。
对于每一个新兵,他首先要问的是:会演奏什么乐器?一个外号叫罗密欧的乌兹别克新兵说他会演奏杜塔尔琴,而且还把琴带来了。
新兵库兹聂契克的父亲是一位古植物学家。库兹聂契克自幼喜欢读书,说话经常引经据典,而且言必称莎士比亚。他说他从小不喜欢音乐,甚至不喜欢战争。他到空军大队是来战斗的,不是来参加音乐协会的。蒂塔连柯却豪迈地说:“战争是会过去的,而音乐是永恒的!”
参谋长分配新兵的时候,新兵都愿意到蒂塔连柯领导的第二空军大队去,因为那里文娱生活开展得好。
凑巧,“黑姑娘”、罗密欧、库兹聂契克等都被分配到了第二航空大队,他们都很满意。
团长下达了一个新的战斗任务:苏军准备渡过第聂伯河,敌军派了空战部队到过渡点的上空去干扰,现在让蒂塔连柯率领空军去狙击敌机,绝不能让敌人的炸弹投中渡河部队。
蒂塔连柯接到命令12分钟后,就率领“老兵”去作战了。
蒂塔连柯率领的空军大队凯旋归来了,这一次,斯克沃尔佐夫又临阵胆怯,没有射击。
蒂塔连柯责问他怎么解释,他说又懵了,他请求蒂塔连柯把他送交军事法庭。夜晚,蒂塔连柯在户外见到他,与他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
斯克沃尔佐夫说他不是有意识地逃避战斗,而是作战时,他眼前出现的都是甜樱桃树,他的手根本没法射击了,他请求把他送交军事法庭,并申请把他调到步兵队伍中去。蒂塔连柯说他是“老兵”,蒂塔连柯还得带着他去战斗,总不能带新兵去,让他克服自己的胆怯。
团长接到游击队送来的情报:敌人派出大批坦克到苏军的进攻基地去了。团长希望蒂塔连柯能驾机去侦察一下:敌人派出了多少坦克?坦克的具体位置?蒂塔连柯要求乘坐步兵送给他的那架敌机前去,团长同意,并答应预先向苏军部队打招呼,让他们别向这架“敌机”射击。
团长叫他只是去了解情况,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暴露自己。
蒂塔连柯说他去执行任务期间,由斯克沃尔佐夫代理队长的职务,斯克沃尔佐夫觉得很惊讶。
蒂塔连柯驾机出发的时候,天气不太好,机械师马卡雷契直为他担忧。
一架飞机降落到了空军大队的机场上,从飞机上下来两个空军女战士:玛霞和卓娅。
她们是邻近的女空军团的。她们驾驶的飞机受到敌机追赶,飞机上的一个零件被敌机打坏,因此她们不得不就近在这里降落。库兹聂契克、罗密欧、“黑姑娘”等几个新兵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蒂塔连柯驾机侦察归来。
他向团长汇报:他看见了敌人的很多坦克,而且看到在坦克大军的前面有一个人骑在一匹马上,那个人还向蒂塔连柯招了招手,蒂塔连柯也从飞机上向他挥了一下手。由于蒂塔连柯驾驶的是一架敌机,敌人误以为是“自己人”。
团长责备蒂塔连柯没有认真执行不暴露自己的命令。
蒂塔连柯一回来就忙着去指挥空军大队的乐队,他们演唱的是《黝黑皮肤的姑娘》这支歌曲。第一空军大队的指战员们也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而且,正当第二大队的人在唱歌的时候,第一大队的机械师们已经把玛霞和卓娅那架飞机的零件修好了。
玛霞和卓娅上了飞机,要飞回自己的驻地去了,第二大队的战士们都来送她们。坐在机舱里的玛霞与站在飞机旁的罗密欧默默相视,依依惜别。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罗密欧和“黑姑娘”等新兵要去参加实战了,只有库兹聂契克离18岁成年还差一年,被留下来值班。临起飞前蒂塔连柯嘱咐他们:最重要的是必须紧跟主机,而且,在危难时,不能丢下同志,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同志。
师长告诉团长,他接到进攻基地的报告,说敌人的坦克一辆也没有见到。团长坚信蒂塔连柯侦察的情报不会有误,可这么多的坦克一下子又会到哪里去了呢?团长决定派蒂塔连柯再去侦察一次。
蒂塔连柯仍然驾驶那架“敌机”去侦察,他要求在飞机上安装照相机。蒂塔连柯终于侦察清楚了:原来德寇把坦克伪装成了干草垛,一共19个正方形的干草垛。
蒂塔连柯的飞机被敌人击中了,他驾机在附近的苏军步兵阵地降落了下来。
起先,步兵以为他是伪装成苏军的敌人,因为他驾的是敌机。
一个步兵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后来弄清楚是自己人,步兵们热情款待了他。营长见他的飞机已被打坏,送了一匹马给他,让他骑马回空军大队去。
蒂塔连柯又接受一项新的战斗任务要出发了,他指名斯克沃尔佐夫当他的僚机,斯克沃尔佐夫感到有些意外。在空战中,蒂塔连柯的机枪出了故障,他让斯克沃尔佐夫射击,这一次,斯克沃尔佐夫终于击落了敌机,立了功。
一个机械师来报告,说他看到敌机飞到了附近一片树林的上空。库兹聂契克闻讯立即跳进蒂塔连柯的那架飞机去追击,没多久,他击落了一架敌机,胜利归来了。当他走进食堂的时候,蒂塔连柯让大家列队向他致敬。
玛霞和卓娅所在的女空军团的基地转移到蒂塔连柯那个空军团的基地来了。
女战士们住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罗密欧与玛霞这一对恋人又见面了。
一次空战中,斯克沃尔佐夫的飞机被敌机击中,他驾驶燃烧着的飞机回到基地,还没来得及钻出机舱,就壮烈牺牲了,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大伙儿们,我们要活下去!”
苏军的反攻节节胜利,地面部队已跨出国境线,向东欧迈进。空军团接到战斗任务,要去配合地面部队作战。
出征前,罗密欧向蒂塔连柯呈递了申请与玛霞结婚的报告,蒂塔连柯立即批准。但就在这次空战中罗密欧牺牲了。
马卡雷契、蒂塔连柯、库兹聂契克三个人到女空军团的营地去,要把罗密欧牺牲的不幸消息告诉玛霞。到了那里,他们才知道女空军团已被调往别处。马卡雷契说:“也许这样更好……对玛霞来说罗密欧还活着。”但库兹聂契克却在一片坟墓中发现了玛霞和卓娅的照片。他们三人伫立在女战士们的坟前,蒂塔连柯说:等战争结束后,他们要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来,要把最好的交响乐队请来,他要亲自指挥乐队演奏《黝黑皮肤的姑娘》这支歌曲,从开始到结尾……。【鉴赏】:
这是一部散文电影,它完全摆脱了戏剧结构,没有戏剧性的纠葛,也没有矛盾冲突,就像几个空军指战员对卫国战争时期的战斗生活的回忆那样。
影片中的一个个形象联结成了影片的情节,所有的人物都环绕在蒂塔连柯大尉的周围。每一个人的不同经历、迥异的性格和多彩的战斗生活都可以形成一个独立的小故事。
影片的主人公们都是参加殊死战斗的歼击机指战员,但影片却不是着力地表现严酷的战斗场面,而是向观众展示了一个热爱音乐的空军大队。影片拍成后,审查通过时还遇到了麻烦:当时的文化部长杰米切夫看了影片说:“这怎么回事呢,你们的影片是表现战斗中不能生还的空军战士的,可影片却又是歌又是舞的!”影片搁置了将近一年没有通过。
人们久久地向部长解释:正是在战争期间,人们比任何时候更爱唱歌,因为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松弛紧张的情绪。最后还是在空军总司令鲁琴柯的帮助下,才使这部影片得以上映。
影片通过镜头的剪辑把战士们的日常生活和他们严酷的战斗任务结合了起来,把他们心灵中的和平状态与战争状态联结了起来,把他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眼前每时每刻受死神威胁的现实联系了起来。
导演在这部影片中,没有热衷于用新颖的电影语言。他甚至不怕采用很传统的手法。
他看重的是影片的情绪感染力,是真挚而朴实的感情。
片中几乎没有长镜头,大量的是急速转换的蒙太奇短镜头。影片从哲理的高度谴责了战争,把战争视作旋风似的灾祸,坚信它是会过去的,但认为音乐是鼓舞人的建设力量,它是永恒的。
蒂塔连柯大尉的一句话点明了影片作者要表达的思想:“战争是会过去的,而音乐是永恒的!”影片自始至终在表现厄运与美好事物的对立。
蒂塔连柯和他的战友们是怀着对故乡、对祖国大地深厚的爱去作战的。他曾说:击落敌机,这还不能算功勋。应该说,这只是歼击机的职责,是指战员们的日常生活……重要的是在作战时看到了什么?他感到自豪的是:有一天他是在他的故乡乌克兰的上空战斗。
他觉得他所呼吸的空气也不一样了,天空也格外的蓝,大地更是翠绿翠绿的。他的话触发了战士们的思乡之情,他们纷纷夸自己的家乡好。
一个战士说,说到绿地,哪儿也比不上西伯利亚;另一个战士说,到巴库去看看才知道什么叫绿地,那儿的山才叫美;那个西伯利亚的战士立即提到叶尼塞河,他相信战友们都没见到过。每一个战士心目中的祖国大地都是很具体的,都是他们十分熟悉的地方。
他们正是为了保卫故土的一草一木而去战斗的,影片所表现的爱国主义不是抽象的。
每一次战斗,都是生与死的较量,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生还,这种生死难卜的气氛在影片中表现得非常真切。例如,一次空战后,唯独蒂塔连柯一个人迟迟未归这场戏: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归来,一片令人惊恐的沉寂。忽然,一阵布谷鸟的啼声划破了死一般的宁静,这啼声似乎给人带来了一丝希望与生机,也使人想到聚集在这里等候蒂塔连柯的人他日是否会被人等待?他们彼此活着相见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人们似乎都处在生死的边缘上。
影片中的几个人物都有鲜明独特的个性,首先是蒂塔连柯大尉。他不仅勇敢、机智,而且乐观豁达、朝气蓬勃、能调动每一个人的积极因素,富有幽默感。他把第二空军大队领导成了一个“歌唱的大队”,每次作战归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挥他的乐队演奏。空军战士每击落一架敌机就要在自己的飞机机身上用油漆画上一个五角星,蒂塔连柯的飞机机身上五角星最多,他在五角星旁边用油漆画上了《黝黑皮肤的姑娘》这支歌曲的第一句歌词的音符,以此作为与敌机上画的呲牙咧嘴的吓人的龙的对立。
每一个新兵到来的时候,蒂塔连柯问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音乐方面的信息,问他们听到了什么好歌?会演奏什么乐器?他的僚机斯克沃尔佐夫好几次都临阵胆怯,不敢射击,蒂塔连柯始终没有对他失去信心,他外出执行战斗任务时,还委托斯克沃尔佐夫代理他的职务。当斯克沃尔佐夫请求送他到军事法庭去并要求调到步兵队伍去时,蒂塔连柯真诚地对斯克沃尔佐夫说:“你让我带谁去杀敌呢?是带那些乳臭未干的新兵吗?你知道吗,在生活中有些瞬间是任何人也帮不上忙的。生与死就只能由自己去完成。”在战争中他深刻地理解了爱与恨,他说他与斯克沃尔佐夫曾经怀着爱从祖国的布列斯特飞到斯大林格勒,又怀着爱从斯大林格勒飞到第聂伯河。因此这条航线即使再过100年,不看地图他也能飞行……因为沿着这条航线有他们“歌唱的空军大队”的伙伴们的坟墓,而且不仅有他们这一个大队的战士的坟墓,那里有整整一个师的指战员的坟墓。他的这些语言兼有抒情与哲理的色彩,只有对战争有深切体会的人才能说出如此形象性的语言来。在战斗中非凡勇敢的蒂塔连柯也有胆怯的时候,那就是要把罗密欧牺牲的消息去告诉玛霞的时候,他不忍心由他说出这个令人心碎的噩耗,他恳求他的机械师马卡雷契首先开口。在蒂塔连柯心目中,音乐既能在紧张的殊死战斗之后松弛人的情绪,也能寄托人们对亡故战友的哀思。
影片结尾,他站在玛霞、卓娅等女空军战士的坟墓前悲悼时,他说战后他要到这里来,要请最好的交响乐队来,由他亲自指挥他们演奏《黝黑皮肤的姑娘》这支乐曲,要从头至尾地演奏。因此,当观众走出影院的时候,耳际似乎还萦绕着这支歌的旋律,它带给人挥之不去的惆怅。
蒂塔连柯的机械师马卡雷契也是一个很有人情味、很幽默的形象。他负责保养蒂塔连柯的飞机,他让团长给他特批了一个飞机零件,团长说他偏袒蒂塔连柯,但可惜蒂塔连柯的这架飞机被敌人打坏了,他惋惜不已。
有一次,蒂塔连柯告诉他:敌人的营地传闻,说是有些苏联的机械师在飞机起飞时还划十字。马卡雷契搭讪着说:“敌人的营地谣传的事情都是不可信的。”其实,他正是在飞机起飞时悄悄地划十字的。蒂塔连柯第二次到敌人的营地去侦察坦克的情况时,飞机起飞前,他正要划十字,师长和团长走过来了。他遗憾地说:为什么他们在起飞前来呢?蒂塔连柯叫他丢掉这种迷信的举动,他不以为然,他不认为这是迷信。乘着师长在嘱咐蒂塔连柯时,他偷偷地在飞机的尾部划了一下十字。
因为不这样做,他的心不能安宁,他惟恐蒂塔连柯会有什么不测。当他们一些机械师在一起闲聊的时候,马卡雷契认为,作为机械师,最难的任务不是排除飞机的故障,而是等候飞机的归来,他的话表达了他对战友能否生还的关心。
影片作者在几个瞬间就刻画出了马卡雷契生动的形象,他的性格中继承了俄罗斯农民的幽默、淳朴与浑厚。
斯克沃尔佐夫是蒂塔连柯的僚机,他在战斗中屡屡胆怯,不敢射击。他对蒂塔连柯说:他不是有意的,而是他临阵总是发懵。蒂塔连柯始终信任他,并委以重任,因为他是“老兵”。
后来,他终于克服了胆怯,击落了敌机,立了战功。当他凯旋归来时,一下飞机,他就叫他的机械师给他在机身上画上五角星,机械师去问别人借油漆,他说:应该有自己的油漆嘛!经验主义的机械师知道他从来不敢射击,所以根本不准备油漆,谁知这一次却出乎他的意外。这个细节处理得很生动,也很感人。在乐队里,他是个领唱的,他曾幻想着以后要到大剧院去领唱。
但他的理想由于他的壮烈牺牲而无法实现。
影片通过这个形象表达了对人的信任:一个曾经临阵胆怯的人也是会立下赫赫战功的。
罗密欧与玛霞这一对恋人申请结婚的报告刚获得批准,他们就相继牺牲了。对于这一悲剧性的命运,罗密欧是预料到的。
当他向蒂塔连柯呈递结婚申请报告时,他对蒂塔连柯说:在战争中他有可能被打死,玛霞也有可能阵亡,正因为如此,他请求蒂塔连柯批准他们结合,因为他们真诚相爱,他们要把他们的或许是短暂或许是长久的生命联结在一起。罗密欧与玛霞的故事是对战争毁灭年轻人的爱情与生命的谴责。
新兵库兹聂契克在影片中像一个年轻的哲人与诗人,他的语言充满了智慧与哲理。他认为,在执行了紧张的战斗任务之后,看过敌人扭曲的脸、听过螺旋桨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后,空军战士特别需要音乐来松弛自己的神经。他的这一思想也就是影片要向观众表达的。库兹聂契克离成年还差一年,所以蒂塔连柯老让他在机场值班。一次,他驾驶蒂塔连柯的飞机击落敌机后归来时,一进食堂,他就要求按规矩发给他100克奖励击落敌机者的伏特卡酒。他说:虽然他是个不喝酒的人,但给不给他酒却是个原则性的问题。他还说过:人类应该明白,仇恨是破坏性的,只有爱才是建设性的。他很快就成长为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兵”了。
他的形象在影片中是很突出的,他性格鲜明,语言生辉,在前苏联电影中很少有与他雷同的形象。
按照空军大队的惯例,战士执行任务归来,在食堂里为他准备的是:杯口上覆盖着一片面包的半玻璃杯白酒。
谁的这半杯白酒没有人喝,谁的座位空着,这个人就没有生还。因此,在影片中,这没有人碰的半杯白酒就成了死神的象征,用这样一个细节来表现战争的残酷是影片编导的独具匠心。
从样式来看,本片是一部表现英勇气概的音乐喜剧。
作为空军大队的乐队指挥,蒂塔连柯还有一个外号叫“艺术大师”。
整部影片都响彻着战争年代的流行歌曲:《黝黑皮肤的姑娘》、《道路》、《地球上的居民》。领唱的有新兵“黑姑娘”和老兵斯克沃尔佐夫。
在这部影片中不仅有很多音乐,还有很多趣事。但趣事与悲剧因素恰恰是和非常严峻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的。例如,片中多次地响彻着这样的命令:战斗将是残酷的,只有“老兵”去战斗!事实上,所谓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只有二十二三岁,而新兵才十七八岁。光这两个年龄就令人的心灵为之颤动!
列昂尼德·贝柯夫自导、自演了这部影片,而且还参加了编剧。
他生于1928年,1953年起作为演员在电影中担任角色,他参加演出的影片有:《玛丽娜的命运》、《驯虎女郎》、《志愿者》、《马克辛·别列别里察》、《临风而立》等。他扮演得最成功的角色是《阿廖沙的爱情》中的阿廖沙。
这是一个忠于无望的爱情的真诚的小伙子,而且真诚得近乎可笑。作为导演,本片是他的成名作,1976年他还导演并主演了《嘿!嘿!士兵在前进》。他因这两部影片于1977年获得了乌克兰共和国的国家奖金。
1979年他英年早逝,参加他的葬礼的人在他的墓地还演唱了他生前最喜爱的歌曲《黝黑皮肤的姑娘》。
1982年,导演列昂尼德·奥斯欧克拍摄了一部关于贝柯夫的影片《……大家都爱的这个人》,以示对他的缅怀与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