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头介绍】:
1979(1986发行) 彩色片 92分钟
苏联莫斯科电影制片厂摄制
导演:格列布·潘菲洛夫 编剧:格列布·潘菲洛夫 亚历山大·契尔文斯基 摄影:列昂尼得·卡拉什尼科夫 主要演员:米哈依尔·乌里扬诺夫(饰叶赛宁) 茵娜·丘丽柯娃(饰萨莎)
本片获1986年西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新闻评论奖,西达尔克奖,国际电影戏剧协会奖
【剧情简介】:
莫斯科一位颇有名气、笔名古里古怪的剧作家吉姆·叶赛宁正在准备将俄罗斯古诗《伊戈尔王子远征记》改编成舞台剧。
叶赛宁的创作进行一段时间后,感到文思枯竭,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于是他便伙同昔日好友——今日的作家帕什岑和年轻女友斯维特卡乘小轿车驶往一个古老的小城苏兹达里。他们都想摆脱文学界种种伤脑筋的事和家务纠缠,去深入体验一下俄罗斯的古老文化和历史精神,从而获得新的创作灵感。
小轿车到达目的地。
停在一位年迈的女教师玛丽娅·亚历山大洛夫娜的家门口。叶赛宁让帕什岑和斯维特卡先去女教师家,他想独自一人到城里转转。
叶赛宁走进了当地地方志博物馆。他看到女讲解员正在为一群法国客人讲述30年代一个被镇压的无名诗人的事迹。
女讲解员出众的风采吸引了叶赛宁。叶赛宁从陈列展出的诗篇中感受到真挚、强烈的情感,他激动不已。
过了一会儿,叶赛宁无意中听到女讲解员又和一个民警在谈论着什么事,内容似乎涉及另一个人的遭遇。她显得很激动。
这一切都引起了叶赛宁的好奇心,他心中产生了要弄清这个神秘女人底蕴的强烈愿望。
叶赛宁回到女教师家。
出乎意料的是那神秘女人不久也光临了。
这时叶赛宁才知道她名叫萨莎,是老教师从前的学生。
大家在餐桌上围绕着叶赛宁的创作问题展开了热烈的争论。萨莎对此发表了独特的见解。
她认为,“赶浪头”的作品毫无价值,博物馆里陈列的“无名诗篇”才是真正的文学瑰宝。这番话引起叶赛宁的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多年来写出的“奉命之作”一文不值。此时他不知不觉地对萨莎产生了敬意和爱慕之情。
叶赛宁和萨莎在积雪的公墓上单独相会。萨莎与叶赛宁刚说了几句,便转身跟着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人上了送葬车离去了,叶赛宁迷惑不解。
在苍茫暮色中,他找到萨莎的家。房门没有上锁,叶赛宁蹑手蹑脚走进屋去,房内空无一人。
片刻,叶赛宁听到声响,他赶忙躲进厨房,隐身在一个大冰箱旁。萨莎进屋了,和她同来的还有那个在墓地上出现的“大胡子”。
两人在争执着什么。叶赛宁屏息静气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时,叶赛宁才知道这个“大胡子”原来不是看墓人,而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由于他的作品在出版过程中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他便抛弃了自己的专业,甘当公墓的看墓人了。
现在这个“大胡子”决定离开祖国,前往美国或以色列去找自己的叔叔。他舍不得离开他所爱的萨莎,因此要带她一起走。萨莎声泪俱下地请求他留下来。她推心置腹地说了一番不能离开祖国的道理,但并没有打动“大胡子”。
经过一番情感与理智的较量,“大胡子”始终没有改变初衷。最后他猛地推开萨莎,毅然夺门而去。萨莎被推倒在地,由于心力交瘁,她再也无力爬起来了。叶赛宁悄悄溜出来,小心翼翼跨过横躺在门口的萨莎的身体,匆匆下楼而去。
漆黑的夜里,叶赛宁独自驾驶着小轿车向莫斯科方向驶去。他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离开萨莎,离开她越远越好。
此刻他的种种幻想似乎都已破灭,他再也无所追求了。小轿车在白雪皑皑的空旷大地上奔驰着,逐渐远去,几乎要从地平线上消失了……但是突然间,小轿车刹住,停顿片刻,车子又调转了头。
此时在叶赛宁脑中又闪现另一个念头:不,还不能放弃追求,还不能就此绝望。还要和萨莎交往下去,她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女人,他要将她写进自己的作品中去……而此刻,她是多么需要理解,多么需要帮助啊,他应当尽快地赶到她身边……
可是,由于车子转弯转得太急,车翻了,随即又燃烧起来,叶赛宁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他跌跌撞撞地奔向公路旁的电话亭,一下子跌倒在电话亭门口。叶赛宁好不容易爬进了电话亭,又费尽力气站起来拿起话筒,吃力地拨了萨莎家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他断断续续地报出自己的姓名,话筒里传出萨莎急切的询问声,可是叶赛宁再也无力作答了……
一辆摩托车在茫茫夜色中逐渐显现。它越驶越近,终于到达小轿车出事地点。
这就是叶赛宁在地方志博物馆中见过的,和萨莎谈话的那位民警。倒在电话亭里的叶赛宁终于被民警发现了。。
【鉴赏】:
这是一部有争议的影片,曾被禁映达7年之久,因为它的内容涉及了对知识分子的态度,更主要是牵涉到当时敏感的“移民”问题。
戈尔巴乔夫上台后,苏联电影界的新领导于1986年对被禁映影片统一复审,该片始得以公映。影片在知识分子观众圈中引起强烈的反响。
大家一致公认,这是一部主题深刻、立意新颖、构思巧妙、处理独特的作品。
创作者的目的是:在历史的背景上去表现现代生活,用过去的一切来检验今天的一切。
这部影片命名为“主题”。它的涵义究竟是什么?影片显然包含好几个主题,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相互衬托或相互排斥,每个主题时而像音阶,时而像主旋律。这几个主题都是通过人物形象体现出来的。应当说,多主题性是本片的特点之一,但是作为贯穿整部影片轴线的基本主题却只有一个,它就是创作。
创作的主题是通过主要人物叶赛宁来表现的。
叶赛宁是着名剧作家,他受过战火的洗礼,知道如何描写四五十年代的生活。
现在到了70年代,他的文思开始枯竭,他既丧失了时代感,又失去了观察事物的敏锐性,他也丧失了创作的目的性。衰退感严重地折磨着他,他陷入肤浅的反省之中,不时地进行歇斯底里式的自我批判。
他戴上了虚伪的和装腔作势的面具,尽管他的内心感到万分惶恐和绝望,但他并没有丧失自尊心和对真理的追求。
影片试图表现出创作的痛苦和衰退,创作的期望与失望,创作的不可知性和通俗性,以及创作的美。缺少这种美,创作则变得不可思议。
但是此刻在叶赛宁的创作中已经没有什么美可言了。不过叶赛宁并没有丧失对创作的信心,他仍然在执着地追求着。他所以离开大城市,来到古老的小城,就是为了寻找创作的灵感,找回创作的冲动。
叶赛宁的人格价值正在于此。
叶赛宁对萨莎的兴趣变成一种难以抑制的迷恋。
它既是一种爱慕的流露,又是他创作灵感的源泉。叶赛宁凭着直觉想以这一主题摆脱创作的危机,重新获得创作动力。影片创作者对这一点的表现手法是别具一格的。他们偏重使用内心独白的手法。
伴随着银幕上不同的画面,一直响彻着画外音——叶塞宁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叶赛宁大声说出来的真实思想。它既表现了叶赛宁的敏锐性,又表现了他的观察力,还有他那罕见的敏感。但这一切又隐藏在外表的低级庸俗、放荡不羁、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行为背后。饰演这个人物的演员、杰出的表演艺术家乌里扬诺夫巧妙而细致地掌握了角色本身所具有的两重性,使这个人物具有极大的艺术魅力。
影片所表现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事件,但它们都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色彩之中,使观众依稀感到在这些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奇怪的、不可名状的秘密。主人公叶赛宁也感到这种神秘性,他千方百计要找出它的谜底。因此,观众被牢牢地吸引着,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情节的发展。
同时,影片创作者又考虑到观众的思考能力,而赋予影片一种自由联想式的风格,影片的结尾是开放式的,它迫使人们对生活、创作、价值进行思考……
这部影片还表达了作者对生活思考的结果: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是不能割裂开来的。
它塑造了一个自我否定的主人公。从表面上看,叶赛宁已功成名就,踌躇满志,但实际上,他内心极为空虚,他面临着寻找自我、重新认识的问题。这说明叶赛宁在随着时代的前进,不断思考生活提出的新课题,他不愿落后于时代,他的自我否定,就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因此,这个人物仍然被看作是“正面主人公”,不过这是80年代出现的新型主人公。
这部影片也涉及一个当时来说很敏感的问题,即迁居国外的移民问题。
但是限于当时的历史背景,以及创作者对它认识的局限性,这个问题未加以深入的表现。也许正因为如此,创作者在这部影片中没有用正面镜头去表现这个想与祖国割断联系的人,而始终让观众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这也许代表了创作者的态度。
本片编导格列布·潘菲洛夫属于当前苏联中年一代导演中的佼佼者。他基本上继承了苏联电影创作的主流传统。他的作品曾多次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奖。
他以善于表现时代的主题而蜚声影坛,并能引起人们进行探讨的兴趣。。
《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