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客厅看春晚,鞭炮声声不断

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客厅看春晚,鞭炮声声不断,焰火灿灿不息,院里院外充满着年的味道。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响别家的门呢?   董小云家的门就在此时此刻被叩响了,但似乎只有小云一个人听到敲门声,她看看家人,都沉浸在春晚中,没有人在意,于是她走去开门——然后心底一颤,是钱墨,他怎么会来?他从来没有到家里来找过小云,此时一副醉熏熏的模样,傻呵呵地对着小云笑,说:“新年好,给你拜年来了!”   小云赶紧去关了客厅的门,跟家人说是同学来玩,好在,父母兄姐并没有太多过问。   小云扶钱墨走进她的小房间,他明显是喝多了,一头撞在了房间的门框上,右边眉框立刻渗出血丝来,尽管这样,小云也不敢到客厅去拿一块创可贴,怕被家人质问,她找来一包纸巾抽出来,递给钱墨,然后跟他一起坐在床边上,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在家好好看电视?”   “电视多没意思,我在家里喝了点酒,出来走一走,就走到你家来了!”   “你坐好,我给你倒一杯水去!"小云正要开门,钱墨一把拉过她,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云心咚咚跳,一方面怕这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另一方面也为钱墨的到来私下欢喜,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着赶紧把他打发走,于是穿了大衣,扶了他,趔趔趄趄地下了楼。   记不清是几点钟了,或许八九点,或许十点,总之是夜色深沉,月光昏黄朦胧,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都是灯光闪耀,几个调皮的孩子趴在窗子上向天空放礼花,那条走了许多年、留下诸多记忆的小路上,此刻安静极了。他们在同窗的时候,除了会打打闹闹之外,本就没有多少言语交流,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讲话,小云就只是嗔怪他“大过年的不陪家人,跑到外面耍什么酒疯?外面这么冷,你再吹点冷风,更加醉了。”他也答非所问,说小云:“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让我把头撞成这样?”   小云反驳:“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我?我对你好不好,你怎么能不知道?”   钱墨说:“你对我好不好我是真不知道的,但我对你那么好你应该清楚吧!”   “你对我好吗?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没良心,那年你掉河里是不是我救你上来的?我还给你做那什么呼吸呢。”   “还好意思说救我?不是你推我,我怎么会掉河里的?”   .......   两个人就这样无趣地聊着,小云的心底突然感觉到一丝柔软,那一年,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白马王子不辞而别并且一去便杳无音讯,她为此伤透了心,而钱墨,这个大男生,成为了她的黑马王子,在她懵懂的情感里占据一席之地,他们彼此从未吐露过心声,但钱墨在回老家上学的几年里,他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其中有两封信,钱墨还把自己比作太阳,把小云比作月亮,写了故事《太阳和月亮》上下部,不断地扰乱着小云的心。   这一刻,小云感到无比浪漫,蓦然之间,她扑向钱墨,两只手臂环到了他的腰间,钱墨显然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小云的耳朵贴在他胸前——小云长得太小了,她的头只能够到钱墨的下巴,她第一次听到了异性的心跳声,好强烈的跳动,闻到他卡其色夹克外套上的香烟味,然后她抬起头,仰视他,柔声说:“把头低下一点嘛!”钱墨很听话,小云用手指轻轻抚摸那块撞破的伤口,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调皮地问他:“现在,不疼了吧?”。   “怎么不疼?本来我已经忘了它,你又来惹它,这是在我伤口上撒盐”。   “不解风情的家伙,我哪有?”小云知道自己此刻必定是面红耳赤,她感受到了自己烫滚滚的脸和颤抖抖的心。   钱墨紧紧抱着了她,两只手捧起她仰望的脸,轻轻地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耳朵,小云觉得她的唇好柔软好柔软,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亲吻,感受着那心跳,是天冷吗?他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心也跟着颤,然后,他的唇碰到她的唇时,小云竟然将食指挡在他的唇边,跟他说:“要把这个留在以后!”钱墨早已酒醒,他停下亲吻,刮过胡须的脸贴向小云的脸,紧紧搂住她,那么紧那么紧,令她喘不过气来,那心跳声始终在她耳朵边,带动着她的心跳,也那样快,那样强烈。   小路上有人经过,或许是值夜班的人下班回家,小云说:“快放开我,有人来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钱墨松开手臂,又用外套把小云紧紧裹在里面,背过身去,他说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他怀里还有一个人了。“呵呵,自欺欺人”,小云想,甜蜜地往那温暖的怀抱里躲了躲。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将两个年轻的身体黏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耳鬓厮磨,欢喜地在原地转圈圈,这一刻小云简直爱死了这个高大宽阔的胸膛,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永远待在这怀里不要出来,钱墨也说:“让时间停止好不好!”   ……   太晚了,回家吧!   纵有多少不舍,也不敢逾越,不敢造次,传统的教育,小云不敢冒犯,初试爱情,她很满足,心里的亢奋与激动无法诉说。钱墨一腔柔情地拥了她,送她到楼下,一个说你先走我再上楼,一个说你先上楼我再走,那一份初恋的缠绵,掩饰不住的眷恋,深深刻刻地印在小云的心上,他说:”乖乖听话,明天我来找你”。   这一晚,是1994年除夕夜,小云还在18岁青春年华,钱墨19岁,她多希望时间真的会停止。   然而,那一个不完整的初吻,那一场酒后温情,在第二天便成为一场真正的梦境,因为,小云在昨晚幸福的余温中等了一整天,钱墨都没有来,第三天,他还没有来,小云开始失落了,第三天下午,她没有忍住等待,带着忐忑,主动找他去了,可是,他的态度180度转变,他反悔了,说那晚喝多了,让小云不必当真,说小云你是好学生好好准备高考我是坏学生不该影响你。   这是一种怎样的嘲讽?这一场初恋,仅仅维持了那不足六十分钟的幽会,何等尴尬?如何收场?你想知道什么是头脑一片空白?什么叫心如刀绞?小云在片刻之间,都体会了。她昏沉沉离开了他的家,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不敢在家人面前漏出一丝痕迹,可心底刺痛,如鲠在喉,挨到了晚饭,她看到桌上的青稞酒,端起哥哥的酒杯,尝了一口,味道醇厚,进到嗓子里面绵绵的感觉,于是她故作轻松地说:“嗯,好喝,我也尝一杯。”   她理所当然地醉了,理直气壮地流泪了,家人不知情,以为她高考压力太大,姐姐安慰着她,陪她早早睡下。   像极了一场欺骗,从此与钱墨一刀两断,各自天涯,最好此生永不相见!之后的又一个十八年中,包括大学期间,她极力逃避有关初恋的主题,不堪回首,不敢再触及,然而,她无法控制梦境,钱墨无数次走进她梦中,她无数次在梦里回味那一个紧张热烈的拥抱,想要将那一个初吻继续,却总是在失望中醒来。若干年后,小云只想对自说:“不要在过了十八年之后,还怀念十八岁时的那一个拥抱,毕竟那时,他是醉的,而你是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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